当夜,我的脑海里不停回响着巨熊的嘶吼声。
既然已经将王国建立在了寒冷的北方,减少了外在的威胁,为什么王国还要训练这么多的军队呢?
父亲的答案是防患未然。
斯巴克除了拥有正规的非魔法部队,比如步兵、骑兵、弓箭手、侦查兵,也存在着具有控火能力的魔法部队,比如说战法师和炎术士。
战法师一般是常规部队的指挥官,只有同时兼备超长的体魄和出众的火焰悟性的人才有可能被选拔并当作战法师来培养,说实话,指挥官就是需要有让人足以服众的能力,比如说给武器上火,一把带着高温的灼热之剑,或者一支能当作照明弹的焰火箭,更的是,战法师全都领着骑士们冲锋在前,跳入敌阵的战法师,一身的献祭火焰,极其容易冲散敌人的阵型。
炎术士就属于比较极端的纵火狂人,心情好时,他们会伸出双手,制造一篇火墙,起到分割战场的作用;或者召唤一阵火雨,为王国节约的弓箭。只是他们的血液里充斥着太多不稳定的火焰元素,常在狂乱的施法过程中伤到自己。这正应证了王国的一句谚语:玩火者,易自焚。
父亲希望我也能成为指挥官,他欣赏我在对阵时的冷静和勇敢,却对我无法控火的体质感到深深的遗憾。
一周之后,就是王国的演武大会了,获胜的前三名将会获得斯巴克国王亲自送出的礼物,据说,国王送出的礼物总是如人所愿,每一届的获胜者都会感激涕零。
“你的父亲正率队在北方的山脉清场,扩大我们的岗哨范围。今天,我来教你一点新的东西。”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爷爷一身战法袍,一改往日的颓样,我不由地睁大了眼睛,真帅啊。
战法袍不同于战法铠,它比较适合于女性战法师或者以魔法战斗为主,力量较弱的战法师。当然,战法袍并不是脆弱的象征,因为“战法”本身就是恐怖的代名词。
“汉克,一点点火焰其实就能创造历史,哪怕一点点火星,也可以。”爷爷捻了捻他的灰胡子,和穿戴整齐的站在了演武场的骑士区。阳光下的战法袍似乎一直在燃烧,那火焰很祥和,很温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骑士区的兄弟们似乎抖得很厉害。
一堵火墙又呼地一声在我面前升起,爷爷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前进。
我看了爷爷一眼,示意我不是傻逼。
爷爷开口了:“汉克,你知道火焰是怎么来的吗?”
“不知道。”我干净利落的回答到。
爷爷的胡子抽搐了一下,似乎全身都很疼。
“我来告诉你,有燃烧,就有灰烬。这说明,火焰的存在,是以它所依附的物质的消亡为代价的。”
我点了点头,好像懂了。
爷爷笑了,一脚把我踢了过去。
在过墙的一瞬间,火墙消失了。
我有些惊喜地回过头。
妈蛋那火墙又呼地一下升起来了有木有!
爷爷,看不见爷爷了啊。
眼前到处都是跳动的火焰,随机升起的火柱,好恐怖啊有木有!
不过我不怕,因为我爸是指挥官,他们肯定不敢随便伤我。
想到这,不禁有点小激动。
这世上最不劳而获的优势,就是出身了。
一个婀娜的姐姐朝我走了过来,一颤一颤地。我是说,额,擦个鼻血先。
“哟,灰烬使者大人的孙子,你好啊,我是露娜,元素区的导师。”
“你好,我是汉克,灰烬使者的孙子。”我红着脸,目光完全挪不开,额,不说了。
“呵呵呵,你的裤子好像着火了哦。”露娜微笑着。
我低头一看,哎,年轻人身体好,是比较容易上火……
等等,你才是孙子呢,恢复理智的我,马上开口问道:“那个问灰烬使者是谁?”
露娜突然俯身弯下腰,弯下腰,弯下腰。
我…喔喔喔…这算是我的弱点吗?
她捡起了一篇树叶,凝视着它,突然,树叶的脉络闪起了一阵亮光,然后“噗”地一声,化作了指尖的灰烬。
我懂了,我真是灰烬使者的孙子。
“我懂了。”我看着露娜的眼睛,正直地笑了。
“不,你不懂。”露娜闭上眼睛,又睁开了眼睛。
火红色的瞳孔变成了深黑色,灰烬的颜色。
一样的亮光后,一片鲜活的树叶,又一次捏在了她的手上。
随后,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的眼睛啊。
当然,这礼是向我身后的人行的。
火墙没有降下来,爷爷直接渡火而来,战法袍从红色变成了低调的灰色。
还没来得急惊叹,战法袍,就变成了一滩灰烬。
爷爷尴尬地咳了咳,提了提短裤,把衣服变了回来。
“汉克,火焰有它的源头。恐惧也有。想要改变世界,必须在命运的蝴蝶扇动翅膀前就有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