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回以挑衅的眼神和冷笑,一改刚才那种压抑得让人难受的状态。
“年轻人有点生活情趣是好事,但要注意一个分寸。”医生也没注意她的脸色,扶了一下眼镜继续说:“最主要的是房事得停一下了,有软组织挫伤最少得停一个星期观察,有异状的话要随时回来复查,所以这段时间要忍一下。”
“好,明白了。”李欣然咬着银牙,也没必要去和医生解释什么,一听就知道这混蛋肯定胡说八道了。
陈兵是个病患,见完事了自然而然的站了起来,脚步踉跄的说:“我是病号,赶紧扶着点,要是摔到了伤上加伤可怎么办。”
“好!”李欣然妩媚的一笑,凑了上来自然的把肩膀往陈兵身上靠。
“算了,我自己扶墙吧。”看她态度这么良好,陈兵是心生警惕,不敢有任何吃豆腐的想法。
扶着墙艰难的挪着脚步,每走一步蛋蛋都有种酸酸的疼,不会剧烈到中午那样受不了但也特别难受。陈兵走着内八字,就如是瘸脚的鸭子一样,模样滑稽得很。
两人都沉默着,快到病房的时候,李欣然才咬着牙问:“你个混蛋,到底和医生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陈兵没好气的说:“我总不能说碰上一个疯女人,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脚吧,那样多玷污您李总的名声啊。”
“你这人还知道要脸。”李欣然一听气得脸色涨红,她几乎可以想象陈兵是怎么天花乱坠的胡说八道。
“我这人一向不要脸,这不是为您着想么。”陈兵阴阳怪气的说:“再说了,人家当医生了什么没见过,人家是见怪不怪,倒是您还大惊小怪的,像什么话啊。”
这倒是实话,现在黄瓜断了,黄鳝死了都不是新闻,当医生的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见过。
“你……”李欣然气得想骂人,不过护工迎了上来,她硬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
护工阿姨把陈兵扶到了病床上,一脸不好意思的说:“大哥,晚上突然有点事呆不了了,正好你这有人照看,我和你说一声就得走了。”
陈兵都没开口,那边李欣然就炸锅了:“一天300是24小时的,这才多长时间,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陈兵看了一眼瞥了一下舌头,这妞现在是个行走的火药童,有点逮谁怼谁的感觉。
“那也没办法!”护工阿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和行军床,苦笑着说:“我这也是没办法,有钱谁不想赚啊。你们明早应该能出院这钱多好赚啊,可真就是家里有事,实在对不住了。”
顿了顿,护工阿姨直接说:“我这呆了也快十个小时了,您要是觉得我不地道的话这钱也可以不给,做人凭良心,我是真的家里有事实在没办法。”
李欣然生气的想和她理论,从李总的角度而言,380一份的荷包.蛋都吃得起,自然不在意这300的护工费,但性格梗直的她就是得要个说法。
钱不是这样花的,消费者应该保障自己的权益。
陈兵摇了摇头,轻声问:“阿姨,您到底有什么事?”
护工阿姨家里确实出了急事而且还是白事,她一边说着一边收拾东西,明显是一分钱拿不到也得走的着急样。李欣然是冷眼旁观,大概是职业病作祟,在她看来是阿姨先违反了合约,没追究她就算不错了,还要钱简直是天方夜潭。
“美妞!”陈兵听完沉默了一下,突然喊了一声。
“你喊谁?”李欣然回头白了她一眼,陈兵淡然的说:“你很美,你是妞,叫美妞没错啊。”
李欣然直接别过头去不想理陈兵,眼见护工阿姨收拾好了东西,陈兵说:“你就别较真了,人家好歹也忙活了那么久,家里现在又有点事,给她两百。”
“你傻啊!”李欣然回过头来,没好气的说:“那么抠门小气的一人,敢情花的不是你的钱你就不客气了,是她违约在先不追究她就不错了,凭什么还给钱。”
她说得确实有理有据无可厚非,或许是职业病发作,她很习惯的用这种思维方式来处理问题。
陈兵默默的看了她一眼,艰难的挪下床从柜子里找到了自己的衣服,从钱包里拿出了两百,阿姨拿了钱也是楞了一下,咬了咬牙千恩万谢的走了,临走的时候把她的行军床和手机号留下了。
“你是不是傻啊。”李欣然在旁边抱怨着:“就那么几个小时给她两百,你是钱多了烧得慌吧。”
事实上陈兵的做法也让她有些惊讶,这么贪财的家伙怎么突然那么好心。陈兵回了病床上躺下,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说:“李总,这个社会除了法律,还有些东西叫道德和人情味,好像你身上就少了这么些东西。”
这话说得很讽刺,李欣然忍不住回呛着:“万一她是骗子怎么办?”
“是就是吧!”陈兵闭上眼睛叹息着:“三次中有两次碰上骗子,起码有一次我能帮到能帮的人。这种感觉你这种人上人是不懂的,有时候比起骗子,那些懦弱和虚伪的人更加的可恨。”
这话说得倒有哲学性显得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