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山顶上,看着天边逐渐变得通红的晚霞,白若秋只听见声音便知道秦宇来推她回去吃饭了。几乎每天下午,白若秋都会在这里坐上一段时间,看着晚霞逐渐升起又逐渐降落,感觉到自然的温柔与磅礴,每一阵风吹过,都想象成是那未出世的孩子的呢喃,每一只鸟儿飞过,就想象是孩子的歌声……可那毕竟不是真的,白若秋的心里面也很清楚这件事,只是心中实在是不能原谅自己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就让这个孩子夭折了。
秦宇看着依旧没有说话的白若秋,心中不禁一阵叹息,已经有了三个月了。这三个月,她都没有说话,从最开始的自残到现在的沉默不语,已经三个多月了,她还是这个样子。但比起最开始的时候,情况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至少,她愿意出来了。
秦宇推着白若秋的椅子,沿着一条很平缓的小路慢慢走。一路上,两个人静默无语,静静地走在山林中,不远处就是秦宇的家,现在也算是白若秋的家。房子后面及附近种了很多的草药,因为从小是个孤儿,生活很是悲苦,还好后来遇见了一个怪老头,不但收养了他,还教他辨别各种草药以便于自己能够应对简单的病症。
两个人来到这里之后,白若秋每天所喝的药都是秦宇亲自配的,事实证明,还是很有效的。除了草药,院子里种满了许多的鲜花,这些都是秦宇的养母生前喜欢的花,到现在都还在,只是多年没有人管理,所以看着有些营养不良。但是这段时间里,秦宇怕白若秋整天看着山顶有些无聊,便又重新收拾了出来。看着满院开着的花,显得很是热闹。
但是这满院的花花草草还有几只家禽,就算看着再怎么热闹,没有人声,依旧是显得那般的空旷与孤独。为了努力的营造一个好的环境,也是为了能够帮助白若秋早日打开自己的心结,一路上,秦宇都在十分努力的寻找话题。
“秦宇,你到底是谁?”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再加上之前整日的嘶吼,一时间,白若秋的声音听着很是苍老,就像是被剥干了树皮的老树一般,嘶哑的不成样子。但是尽管如此,当秦宇第一时间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声音中蕴含的那种苍老与悲凉。相反,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以及惊喜,终于,过了这么久,白若秋她终于肯开口说话。要是在这样下去,秦宇都要怀疑,白若秋是否打算一辈子就这样,再也不开口说话了。
当秦宇听见这话之后,立马停了下来,拉着白若秋的双手,很是欣喜的看着她,“若秋,你终于开口说话了。”但明明这整个的山中只有他与白若秋两人,除了自己,不可能会在听见第二个人的声音,但是看着白若秋的表情,秦宇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因为白若秋的脸上充满了一种淡漠和警惕。
“你到底是谁?”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秦宇,白若秋面无表情的一字一顿的再次问了一次。比起第一次的不真切,这一次秦宇终于确认了,虽然还是如干枯的老树一般的声音,但是这个声音的的确确就是从白若秋的口中发出来的。
但是听见白若秋所说的这句话,本来应该很是高兴的秦宇却慢慢收敛了自己的笑容,渐渐的凝重了起来。“若秋,你怎么了?”
白若秋并没有说话,依旧直直的看着秦宇,那神情,仿佛要将白若秋看透一般。
秦宇看着白若秋好半晌,突然就笑了起来,慢慢的站了起来,缓缓的推着白若秋继续回去。他一边推着她,一边像是回忆似的说着自己的话。
“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如果非得要说我是谁的话,那我应该就是一个影子,一个永远都见不了光的影子。呵呵~”像是说出了这句话,就拿掉了心中的包袱一般,秦宇忍不住的长吐出来一口气,然后笑了起来。白若秋并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依旧呆呆的看着前方。
“从我五岁之后,我就一直在流浪了,对于我的父母,我早已经记不清楚了,别人都叫我小叫花子,时间一久,我连自己原本应该叫什么名字的也都忘了,只记得别人都叫我小叫花子。
我记得有一年,我流浪去了北方,可是那一年闹了饥荒,到处都没有粮食,不少人都饿死了。我人小,白天的时候压根儿就不敢出去抢吃的,只能到了晚上的时候出去偷一点吃的。可那时候,家家户户都在闹饥荒,普通的百姓谁家会有多余的粮食啊。于是我便和几个一起流浪的情况和我差不多的孩子相约一起去当地的一个财主家偷粮食。因为整个镇子上 只有他们家有余粮,而且我们在他们家的院子里发现了一个狗洞。
于是,我们便趁一个晚上出发了。到了那里,我们发现那个狗洞还在,而且狗也不在周围,于是我们便一起进去了,从那个狗洞钻了进去。我们很顺利的就到了厨房,一路上都没有遇见人。那个厨房里有很多粮食,尤其是有几屉的馒头,我们几个人偷吃了几个,直到吃的饱了我们才走,走的时候还在身上揣了几个。
等到我们离开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