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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冲去他寝殿找他理论的时候,她也没成想跟他动手的。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那样。
只是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的情绪便再也由不得她自己。
确切的说,是见到他和明玉珂在一起的时候。
“娘娘。蔡嫔在外求见,说是来给您请安来了。”门外传来小太监的传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方颜眉心一皱。道:“天都快黑了,还来请什么安?让她明日一早来。”
迟不来,早不来。偏偏在她被人抬回来之后过来请安,傻子也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哟,王妃妹妹好大的火气。当初不是你说的。等着我来给你请安吗?如今我来了。怎又将我拒之门外了?”蔡嫔一路说着,已撇开了守门的太监,自己走进厅来。
方颜朝她看过去。就见她果然穿着那日那套玫红衣裙。艳丽的妆容下。丝毫不掩她此刻的兴灾乐祸。
“我入门比你早,叫你一声妹妹你不介意吧?”蔡嫔笑着打量她。
“怎么会介意。”方颜笑着回她道:“你不止入门比我早。人也比我老嘛,应该的。”
她今年虽然二十五了。不过,单看外表,却只不过十七八岁。蔡嫔年龄实则也就十八九岁。看起来却的确是比她年长一些。
蔡嫔本是想占点口头上的便宜,却不想反被人取笑了,尤其是方颜身边那两个丫头,竟还掩嘴偷笑,一时间,她的笑容就那么尴尬的僵在脸上。
“香茗,漱玉,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倒茶?”方颜对自己身旁两个丫头吩咐着。
蔡嫔清了清嗓子,昂头不屑道:“不必了,我只喝得惯上等的明前龙井。”
方颜噗嗤一笑,道:“谁说这茶是要给你喝了?”
看她一脸错愕,方颜接着又道:“你不是说来给我请安的吗?本来,我还想着起晚了,就免了吧。既然你这么有诚意,这下跪奉茶的礼俗我自然是要受着了。”
“你……你让我给你下跪奉茶?”蔡嫔不敢置信的直指着她,气道:“我好歹也是堂堂一品大将军的女儿,你是什么出身,你当得起吗?”
“拼爹我自然是拼不过你。”她只是一个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孤儿,不过,对于自己的身世,方颜并无太多感伤,不卑不亢的迎视她,道:“不过,现在我是这王府的王妃,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嫔妾,你给我下跪奉茶,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有什么当不起的?”
蔡嫔气极而笑,“呵,你少自欺欺人了,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是你赖着脸皮嫁进王府的,你这王妃不过是空有其名而已。谁不知道,明玉珂才是真正的王妃?”
提到明玉珂,想到此刻她便正待在容成瑾的寝殿里,方颜心里顿时多了一抹刺痛。
此刻,容成瑾正在帮她处理伤口吧?脑海里不知为何便闪过那天他为她换药的情形,再联想到他这么对待明玉珂,她便觉得胸口有股要窒息的沉闷感。
他便是用这种手段俘虏女人心的吧?
见她没有接话,蔡嫔得意的笑了笑,道:“而且,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他们两人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一直很好。等她进了王府,这儿哪还有你说话的份?”
方颜从来没有打算长久的留在这王府里,更别提是去跟明玉珂争宠了。可是,那些字眼却像是毒虫一样抑制不住的往她脑海里钻。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一直很好!
心里仿佛被人用刀剜了一下,那种痛楚,尖锐而清晰。
她的沉默让蔡嫔越发得意,语气也越发轻蔑,道:“不怕告诉你,皇上已在朝上公然宣布要立王爷为太子,就等下个月初八举行册封仪式,昭告天下了。等将来王爷继了位,我蔡家尚能为这天下尽一份力,这一宫之主的位子是跑不了的,而你呢?就凭你这低贱的出身,到时候可就是你来给我下跪奉茶了。”
“醒醒吧。”方颜终于抽回思绪,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开始做白日梦了?不管我这王妃有没有背景,那也是有名有实。不管将来我会是什么位份,如今我也是这王府里唯一的女主人。你一个空有名份的嫔妾,还敢藐视我?”
她语气不重,却自有一股威仪。但见她长发散而不乱,红衣如火,半倚半靠在软榻之中,竟真有几分上位者的尊贵与慵懒。
“漱玉。”方颜眉眼一抬,示意漱玉将茶盅给蔡嫔。
“我今天便偏不行礼,你能把我怎样?”仗着自己家的势力,蔡嫔眉目一横,冷笑道:“谁不知道你刚被王爷从房里赶出来?没准马上就要被休出王府了呢,还在我面前耍什么威风?”
方颜也不恼,看向一旁的漱玉,道:“漱玉,你来给她说说,她现在这般态度,按照咱王府的家规,当怎么处置?”
漱玉一字一字清晰的应道:“回娘娘,在咱们昀王府,但凡目无尊长,以下犯上者,轻则处以十杖刑罚,交由府中管侍重新管教。重则逐出王府,永不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