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哪来的?”容成瑾指着桌上的画纸问。
方颜没有想到他会对这幅画如此的在意,联想到他刚才的失常,心中不禁有了些猜想。
“想知道啊?先替我解开穴道。”方颜适时的跟他谈着条件。
容成瑾深深的瞥了她一眼,最终,没有多说什么,挥手在她腰间一点。
方颜顿觉全身一松,忙一把拾起挂在胳膊上的衣物,将身体牢牢包裹住。
正要跳下案桌与他拉开距离,岂料他长臂一横,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围困在他双臂之间。
“你还没回答我。”容成瑾直视向她,眸光前所未有的深邃。
“我画的。”方颜如实回答,同时心里暗暗盘算着。
容成瑾心中一凛,却以着再平静不过的嗓音问道:“确切的说,是临摹的吧?”
他怎么知道?方颜暗自揣测着他的心思,道:“那又怎样?”
她的回答让容成瑾眼底闪过一抹亮色,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般问道:“你见过她?什么时候?”
“没见过怎么能叫临摹。”方颜只下意识将“她”理解成了“它”,不过,他语气中罕见的激动着实可疑,她暗自留意着他的神色,道:“今天无意中瞧见,觉得这花生得别致,就画下来了。”
“今天?这不可能。”容成瑾几乎想也未想便否定了她的话,但随即似又想到了什么,改口问道:“在什么地方?”
方颜知道,自己就算不说,他只要问一问无刃,就能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因此,也不隐瞒,道:“就在城西锦绣庄。”
话音刚落,便觉腰间的束缚松了开来,前一秒还牢牢禁锢住她的人已然如风一般朝外走去。
他如此迫不及待的反应让方颜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心里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容成瑾是来兴师问罪要回那条手链的,如今,竟然因为一幅画而将手链的事抛诸脑后,还如此急切的离去,莫不是,这幅画对他而言比那手链还重要?
当然,她之所以如此爽快的告诉他,就是想要引出这背后的谜底。如此看来,她的直觉果然没错,这幅看似普通的绣花图中定然藏着什么玄机。
而且,能让容成瑾如此反常的,说不定,还是与那位穆姑娘有关。
如此想来,那眉莺大师将它绣在自己设计的衣裙上,所谓的答对了题才能得到这件衣服,根本就不是什么营销的噱头,而是另有目的?
方颜心头突然莫名的感到一丝浓浓的不祥,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酝酿发生着,而自己也正不知不觉卷入其中。
当夜,方颜让漱玉和香茗留意了一下容成瑾那边的动向。容成瑾自她这儿匆匆离去后,果然是匆匆出了府,回来时已近半夜了。
方颜不用问也知道他去了哪儿,只是让她有些没有料想到的是,据说容成瑾回府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件女人的衣服。
也就是说,他已经见过眉莺大师,并且答对了她出的题?
亏得明玉珂还用它来和自己打赌,原来她俩争执不下的东西,却极有可能是和另一个女人相关,而且,还是容成瑾极为在意的一个女人,这真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不过,这件事对她倒也不是全无好处。她正愁无处查这个穆姑娘的事呢,容成瑾此举无疑是为她指引了线索。
漓秋?她记得容成瑾之前脱口而出过这两个字。
这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方颜几乎下意识的便想到了那个姓氏,“穆漓秋?”
方颜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
手链的事直到第二日也不见容成瑾再来追究,方颜意外的同时,也隐约猜测到了一些。定是他有了更要紧的事,所以一时顾不上管她。
这一点在方颜准备再度出府时得到了证实,那个守候在马车边的侍卫换了副生面孔。
“怎么不见无锋?”方颜打量着那个侍卫问。
“回王妃娘娘,属下无畏奉王爷之命,暂时替代无锋护卫保护您的安危。”侍卫微微低头垂眉,铿锵有力的答着。
“这样啊。”方颜点了点头,看来,无锋是另有差事了,而这一切似乎都与昨天的事有关。
没有再迟疑,方颜便上了马车,命马夫直往锦绣庄。
到了目的地,方颜依旧是让人在外面候着,独自一人进了那栋气派的宅子。
张掌柜显然已经候了多时了,见了她,忙恭敬的上前来行礼问安,又警慎的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继而才将她带向后院。
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倒让方颜有种要去偷会情郎的错觉。
推开其中一扇门,里面却是一间库房,里面堆满了各色绫罗绸缎。方颜正自疑惑,那张掌柜也不知触碰了哪处机关,地面一块暗板缓缓打开来,露出一条幽暗的密道。
“娘娘不必惊慌,这条密道通往后面街道的宅子,您要见的人现在已经在那里候着了。”张掌柜一边说着,一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