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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成瑾对脚底的柔软恍若未觉,冷冷俯视着脚下一脸错愕的“美人”,道:“东方颢。你最好是给本王一个解释。”
脚下的美人的确就是东方颢。
东方颢正在奇怪自己怎么只穿了一件内衫,而且还多了两团肉,容成瑾这一声喝问倒是让他想起了什么。加之身体的异样感受,顿时明白过来。
不过。这种被人居高临下踩在脚底的滋味着实不太好受。他皱了皱眉。道:“你就不能高抬贵脚,让我起来说话?”
“再废话本王直接废了你。”以他刚才的举动,容成瑾的确很想这么做。而此刻他竟然还不紧不慢的。更让人火上浇油。
“好好好。”看他真恼了,东方颢连连罢手,道:“你也看到了。我被她给算计了。”
“是吗?堂堂东方颢。一连两次栽在同一个女人手里,你确定,不是你故意的?而是你脑子笨?”容成瑾压根不信他的话。脚下力道也随之加重。
这次。东方颢被他踩得险些要透不过气来。忙捉住了那只脚踝,道:“栽在她手里的又不只有我……人跑了再追就是。你这是要我命啊……”
这句话算是提醒了容成瑾,他一把抽回了被他抱住的脚。道:“回头本王再跟你算帐。”
说完,急忙冲出屋去,召集人手出府秘密追捕。
东方颢终于得以松了一口气。这才好奇的探向自己,摸出来两条揉成一团的丝巾。
这女人,逃便逃吧,把他弄成这副德行,还给他下套,害他差点就……
想到刚才他迷迷糊糊中把容成瑾搂住的情形,东方颢顿时一阵恶寒。压抑住体内那团燥热,他忙自地上一跃而起,正四处寻找自己的衣物,却冷不防被铜镜里那个陌生“女人”吓了一跳,随即才反应过来,那是他自己。
这下,他算是彻底明白过来刚才容成瑾那一脸嫌恶的表情了。这女人,整起人来的手段果然总是与众不同。
不过,不知这次容成瑾盛怒之下又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看来,他得看紧点才行。
东方颢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刚走出棠云居,便见容成瑾折了回来。
看他脸色竟比先前还要阴恻,东方颢只道他是仍处在方颜逃走的盛怒之中,不由安抚道:“别气了,我保证替你将人找回来便是。”
“保证?”容成瑾冷眉一挑,道:“这么说,你知道她在哪儿?”
“只要她还在云诏国,我便总会有办法。”东方颢对自己的人脉还是很有自信的,话刚说完,他突然领悟过来,“你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在怀疑我把人给藏起来了吧?”
容成瑾也未否认,语气很淡,却字字如冰,道:“当初,你不是跟我说她的嗓子要服用什么雪梨才能恢复吗?可今天,她不但易容成你的样子,还和丫环说了话,这事,你怎么解释?”
东方颢顿时愕住,这件事他的确是欺骗了容成瑾,但也绝无恶意。
而且,方颜恢复这么快,也并不在他预料之中。
“我想,这只能说明,她身体的确异于常人。”东方颢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告诉他,自己当时只是跟他开个玩笑,让他紧张一下,只得瞎扯道:“她两次身中剧毒,都能自愈,想来她嗓子的伤也是如此。”
如果不是容成瑾确实了解他的为人,是断然不会相信他这番解说的。何况,发生在方颜身上的奇迹,他早已亲眼见证过。此刻来质问他,更多的是因为心火那股怒火。
就算他东方颢不是帮凶,却也是籍由他之便,才会让那女人如此光明正大的从他府邸逃了出去。
而让他如此愤怒不安的,是他并不确定还能不能将她找回来。
以她的易容技术,如果有心避开他,那他就算派再多人去找,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知道她对你的重要性,就算我再怎么喜欢她,也不会有违朋友之间的道义,这一点,你大可放心。”见他面色忧沉,东方颢难得的正色说着,“人我会尽全力去找,一有消息,会立刻来告知你的。”
说完,东方颢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匆匆离去。
看着眼前棠云居门口那一堆惶然不知所措的丫环仆从,容成瑾此刻也没心情去追究她们的过错,索性直奔前菀,吩咐人备马。
京城本就是最繁华的地方,即便已是掌灯时分,街道上仍有不少人往来,酒馆茶肆也正是热闹的时候。容成瑾骑着马几乎将所有街道找了个遍,却始终不曾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夜渐渐深了,容成瑾甚至猜想,她会不会一离开王府便出城去了。若真是那样,要想找到她,便更难了。
可是,转念又想,她的东西都尚在自己手里。没有那些东西,她终归是回不去的。所以,她应该不会走远。
也许,此刻她便正投宿在某间客栈内。也许……
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她该不会是去找容成暄了吧?
不知为何,这个念头一窜入脑子里,便再也无法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