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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容成瑾带兵入京救驾,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他将方颜带在身边,自然会让整个京城的人联想到很多。
哪怕今天方颜什么都没做。但在今天这个日子,她与他并驾齐驱,她依然是昀王府的王妃。
当然。他带上明玉珂,便让世人又多了一重想法。
谁都知道明玉珂才是昀王府将来真正意义上的女主人。既然容成瑾让方颜跟在自己身侧。自然就没理由缀下明玉珂。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等同于明家暗许了方颜的归来。
或许,一切只是巧合。在进入皇宫之前,谁也不敢有多想。
但,最后连皇帝的面也过了。那文武百官自然就会这么想。
容成瑾这短短一句话便将当时的情景说得一清二楚。皇帝见过方颜了,知道她还活着,还同意让她替他疗伤。说明皇帝依然相信她。
那么。之前她谋害他的事自然也就不存在。
东方颢读透了这句话里的意思。聪慧如明玉珂,自是也想到了许多。面上的表情虽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却宛如被冰凉的井水沁过了一般。
方颜的反应反倒最平静,她早知道容成瑾会对她的归来有所安排。先前不知他会怎么做。此刻便也只是了然了。
他本就善于谋算,而他又有必须护她周全的理由,所以。一切只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没什么可感动或惊讶的。
“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们就先走了,你自己也小心些。”东方颢用最短的时间压抑住了所有的思绪,恢复了以往的洒脱,在向容成瑾告别之后,他再度伸出手来,但这一次却不是要抱方颜,他的手只是停在半空,等着搀扶她。
因为,容成瑾已经说得很清楚,她依然还是他的王妃,那么,他就不能逾矩。
不知为何,看着那只手,容成瑾眼底还是滑过一丝不悦。不过,在瞥见方颜身上的伤后,他的眉头便又抹平了,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朝深宫方向走去。
明玉珂知道他是要去见皇帝,她的父亲兄长怕是也在那里,所以,她一步不落的跟了上去,顺势搀住了他。
“之前一时情急,有些失礼,希望你不要介意。”东方颢看向方颜,那只手依然伸向她,并且没有收回的打算。
方颜将视线从容成瑾的背影转移到了他身上,笑了笑,道:“那就有劳东方先生了。”说着,终是将手递给了他,由着他搀住自己。
乍见他时,她的确有些心虚,因为那次为了逃离昀王府,她对他施的手段确实狠了些。虽然不知道最终发生了些什么,但她以为,这样的羞辱远比当初他在大街上受人围堵辱骂更甚十倍,他断然不可能这么轻易饶过自己才对。
倒不是她变胆小了,只是她现在的实力实在太弱,不得不防。
但现在看来,他似乎并没有要和她算老帐的意思。所以,她放心了许多。
东方颢搀住她,走向宫外。
“现在回想起来,我每一次见你,你都在受伤。”东方颢边走边说着,看似在调侃,却又隐隐藏着一分心疼。
经他这么一说,方颜才发觉还真是。
第一次见他,她从昏迷中醒来,知道被容成瑾利用欺骗,怒急攻心,引发了旧疾。
第二次见他,她被人挑断了手筋,险些成了废人。
第三次见他,她身受巨毒,更是险些被容成瑾掐死。
这是第四次重逢,她手脚皆缠着绷带,狼狈至极。
每一次,都是那么惨烈。
思及此,方颜却反而笑了起来,道:“看来,你我八字相冲,以后我应该尽量避开你才对。”
“你的伤可不是因我而起。”东方颢满是无辜,道:“相反,你每一次受伤,都是我在照顾你。”
“这是在提醒我,欠了你很多人情是吗?”方颜故意忽略因为他这话而生出的隐晦,笑着打趣。
东方颢也跟着笑了笑,道:“没错,你欠我的越多,我越是开心。即便是面对容成瑾,我也没有隐瞒过我的心意,我很喜欢你。”
被他搀住的手微微僵了僵,方颜其实早已知晓他对她有些心思。若非如此,当初她也不可能那么轻易便成功利用他逃出了昀王府。
但她没有想到,他会如此认真。
以往,他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即便是说过些隐晦的话,她也只当笑谈。
但这一次,他虽然依旧带着笑,却是比任何一次都要认真。
“我以为,刚才容成瑾已经跟你说得够清楚了。”方颜并不是刻意拿容成瑾做挡箭牌,只是奇怪,既然容成瑾刚才把话说得如此强硬,做为他的朋友,他为何还要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来。
东方颢却浑不在意,笑道:“不用你再提醒一次,我知道你现在依然是昀王妃。我只是告诉你我喜欢你,即便他是王爷,也阻止不了我去喜欢一个人。”
他只是告诉她他的心意,并不是让她接受或回应什么。
方颜微微一愣,继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