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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是故意转移话题,方颜心里有些不爽,鼓了鼓腮帮子。道:“我喜欢两种花,有钱花,随便花。”
容成瑾一怔。随即有些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好在,他们毕竟不是一个时空的人。所以。他没有回她一句“你真美,想得美。”而这时,引路的小倌已将他们带入了一间幽静的雅舍。
于是。有关于花的话题便瞬间打住。
“二位先在此饮茶,师傅随后便到。”小倌待两人入座后,将早已准备好的热茶沏上。便退出了雅舍。
这里的布置颇有点像茶室。靠内处有一道巨大的刺绣屏风,屏风后似乎连着什么地方,显得很是神秘。
方颜还未来得及品茶。耳边便已听得屏风后不远处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不多时。那脚步声便已到了近前。
紧接着。屏风之后身影一闪,走出一位身姿修长的黄衫女子来。
方颜一直认为。能被称为师傅,又拥有着如此非凡手艺的人。怎么也该有几十年阅历也能有所成。
然而,眼前的女子竟是让人看不出来年纪,虽然云鬓轻挽。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看透世俗的沉稳,可观其肤质眉眼,却最多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模样。
她生得并不惊艳绝丽,五官乍一看甚至显得有些普通寻常,但看上去却让人感觉有种说不出的亲切与舒服。尤其是那双眼睛,黑白分明,隐隐透着睿智,却又柔若秋水,似乎沉淀了无数故事在其中。
她就是眉莺?
“本以为你会更晚会才能到的。”眼前的女子开了口,话是对容成瑾而说,她的身份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这位便是方颜姑娘?”眉莺随即便将目光转向了方颜。
刚才方颜偷眼打量她,她自然是看到了,却似乎并不介意,此刻,也是好奇的将她从头到脚看了看,眉眼之间浮起一抹暖暖的笑意,道:“昀王对你赞誉有加,我只道他是自夸,今日一见,却果然是品貌不俗。”
她看上去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语气却更像是一位长辈。然而,却偏又让人觉得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更为神奇的是,她身上自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无从抵御的心生好感。即便是方颜,也对她心生出一丝亲切来。
“他哪里能说我什么好话,是眉莺师傅谬赞了。倒是没有想到,名震天下的大师会是如此年经的妙龄女子,反倒让人不知如何自处。”
“妙龄女子?”眉莺有些失笑,道:“已经有些年没人用这个词来形容过我了,你倒真会说话。不过,你可以叫我眉姐。”
“她对你可是仰慕得很,为着上次那件绣裙,连明家千金都杠上了。”容成瑾也在一旁跟着凑趣。
“这事我早就听说了。”眉莺神态自然的落座于两人上方,目光却是看向方颜,道:“却不知你现在找到答案没有?”
那条绣裙后来落入了容成瑾手中,她和明玉珂的赌约自然失效,虽然她也曾经苦思过绣裙上那花的来历,但之后发生的事情太多,渐渐便淡忘下来。
此刻听她问起,正想摇头,突然心头一动,反问道:“眉姐设这个问题又是为了什么呢?”
眉莺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她,笑道:“想必你也已经知道,这件绣裙和我们栖月国的太子有关,所以,你其实是想问,我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是吧?”
这的确是方颜心中的意思,不过,她并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告诉自己。但听她此时的语气,似乎并不介意谈起,顿时心头一亮,道:“眉姐姐若不介意,我的确是想知道。”
方颜把称喟从“眉姐”改成了“眉姐姐”,不止是有亲近的意思,也觉得更适合她的年龄,至少,是她外在看上去的年龄。
眉莺似乎并不特别在意她怎么称呼自己,不过,面上的笑意明显更柔了些,道:“我这门手艺,其实是源自我的家族,自有栖月国以来,皇室的御用绣娘便是选自我们族里。在这些人里,皇上还会特别甄选出一个人来留在身边。十几年前,我就曾被皇上选中,留在宫里。”
所以说,她和穆漓秋应该很熟?方颜微微有些激动,自打知道“穆漓秋”这个名字以来,这是她接触到的第三个熟知此人的人。
容成瑾和画影就不必论了,这两人几乎不愿向她透露半点口风,但眼前的眉莺却似乎并不避讳。
想到这儿,方颜便忍不住问道:“这么说来,绣裙上的花莫非只有穆漓秋能识出来?”
“当然不是。”眉莺说到这里,似是嗔怨的瞪了容成瑾一眼,道:“要不,那绣裙怎么能落入他手里去。”
她的眼神别有深意,让方颜不由得也侧眸看向身旁的人,却见容成瑾脸上竟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却尤自淡定,道:“那只是一次偶然。”
“哼。”眉莺轻哼了一声,道:“虽说你们那时年幼,尚未行大礼,但毕竟已是夫妻,看了便看了,我也不会说什么。”
什么叫看了便看了?容成瑾他看了什么?方颜脑海里顿时闪过那天那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