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
值得庆幸的是,那名男子下半身的伤要比上半身的轻许多。童墨曜熟练地替他取出子弹,又将所有的伤口的清理了一遍。这才发现天竟然已经黑透了,可那名男子却还在发着烧。
将身上带血的白大褂脱了下来,童墨曜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童叔叔。就这样结束了吗?”步非欢的声音在房内响了起来,童墨曜还未回答。风微凉和步非烟便已从外面推门而入。
“怎么样?他死不了了吧?”风微凉一进来就连忙问。
“如果烧可以退下来的话。就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童墨曜脱下手套扔进垃圾桶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要是他的烧退不了呢?”风微凉蹙着眉问。
“很简单啊,如果退不了的话。那就只能等死咯!”童墨曜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风微凉:“……”从小到大,她还真没见过像这个姓童的这样的医生。说实在的。她真的已经找不到词汇来形容童墨曜了。
一个毫不在意病人死活的医生。竟然还深得风夏末的信任!不知道这个姓童的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童叔叔,你有办法给这位叔叔退烧的吧?”步非烟拽着童墨曜,不依不饶地追问。
童墨曜微微蹙眉。淡漠地说:“能试的我都已经试过了。如果他的烧还是退不了的话。那我就没办法了。”
“童叔叔,你这么好。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有人死在你的面前对不对?”步非烟扬起无比纯真的小脸,眼中泛着点点泪光。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泪来一般。
童墨曜不自在地往后退了退,真是见鬼了。看到如此纯真的面容,他竟然会觉得心虚!
步非欢眼尖地发现了童墨曜的动作。如黑葡萄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他突然快步冲到童墨曜的身边,抓着他的衣襟,可怜兮兮地说:“童叔叔,你就行行,救救这位叔叔吧,他要是死了的话,那小非欢也会活不下去的。”
童墨曜觉得很头大,他轻轻掰开了步非欢紧抓着他的衣襟的小手,轻声问:“他的死活与你有何关系?为什么他死了,你也活不下去?”
步非欢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泪,佯装啜泣道:“因为他是小非欢的爹地呀!爹地死了,就没有人养活小非欢和小非烟了。而且,如果我们死了的话,那妈咪也会跟着死掉的。云叔叔,你一定不希望看到我们都死在你的面前吧?”
风微凉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个小鬼,就算要编故事,起码也编得真实一点吧。扯这样的理由,很明显会被拆穿好不好?
这个理由真的很蹩脚耶!而且,刚才小非欢和小非烟都叫那人叔叔,现在又突然改口叫爹地,这不明摆着坑人么?就算是傻子,也不可能会相信呀!更何况是童墨曜这个精明的男人呢?
“他是你爹地?”童墨曜很显然被吓得不轻,“可是你们刚才似乎都是叫他叔叔的吧?”
最重要的是,在他替他清理下半身的伤口的时候,那个女人回避了。若真是他的老婆,又怎么可能会回避?
步非欢一愣,随即撇着嘴说:“那是因为妈咪正在和爹地冷战的原因啊!妈咪说要和爹地冷战,而且还要我们叫爹地叔叔,不然的话就会不要我和小非烟,所以我们才会叫爹地叔叔呀!”
该死的,这个男的要不要这么敏感啊?竟然连这点都注意到了。
童墨曜似笑非笑地看着步非欢,似在考量他这话的可信度,良久,他才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绝对不会让你们的‘爹地’挂掉的。”
在说到爹地二字的时候,童墨曜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竟然加重了那两个字的语气。
步非欢被童墨曜看得很心虚,别过脸,退到了一边。既然这个男人都已经这样说了,那就证明床上的那个男的有救了。
因为担心秘密被人发现,所以风微凉连佣人都不敢请,而她有正好赋闲在家,所以便每天都亲自伺候那个不知名的男子。
说实话,她真的从小到大都没伺候过人,这个男人算是开了先例了。这期间,苏伊圣和云冷月都曾登门拜访过,但是却都被风微凉给拒之门外了。
开玩笑,如果放那两个人进来的话,万一让他们给发现了那个满身是伤的男人的存在的话,那她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七天,那个男人一次都没有醒来过。而风微凉也一连照顾了他整整七日。
第八日,风微凉忍不住发飙了。
她将擦脸的毛巾狠狠地摔在了那男人的脸上,恶声恶气地说:“老娘不干了,不就是张地毯和一张床单么?我犯得着这样给人家做牛做马么?”
提心吊胆地过了整整七天,可这个该死的扫把星男人竟然还不醒!她的耐心已经被耗光了,什么进口地毯?什么柯南的床单,她统统不要了。就连这几日的用费,她也统统不计较了。
但是,这个男人她绝对不会再伺候了。照顾一个要死不活的人,这种事情还真的不是人做的,累得像牛,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