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瓦红墙中,朱红色的内柱上面数金龙盘绕而起,层层宫殿互相排列,湛蓝的天空下,琉璃瓦越发的耀眼起来,紫禁城内的每个人,都有着外面憧憬的未来。几行路过的宫人行色匆匆,从来不敢多说只言片语,等待他们的是日复一日地做他们分内的事,丈尺高的红墙,满是荣华还有他们老去的青春。
御花园里,夏花刚落,又零星开起了几簇菊花,香气宜人,微风拂过,枝头微颤。
凉亭内,李公公小心翼翼地磨着墨,宋哲宗提起笔,想将眼前这幅景象画在纸上。
这是他作为大宋皇帝,唯一的爱好了,别的时间,基本每日都要审批奏折到子时。不过近来同盟四会的黄家被查,倒是让他舒了口气。
“皇上的画总是像拓下来似的,真真像是真的!”皇上的花才画了一朵,那李公公便拍起马屁来。
皇上笑笑并没有多理会,径直又作了半晌,李公公见这情形,不敢多做打扰,良久,皇上将笔停了放在砚台上,又站起身来仔细看了看画,点点头又伸出手,李公公自然会意,连忙呈上印章递给皇上,皇上找了找位置,又把章重重地按在纸上。
李公公一脸谄媚地等着皇上把章盖完丢到他手中,皇上只审了一会,把章丢在了他怀里,“把这画裱起来挂紫宸殿去。”
“是!”李公公笑呵呵地把画卷了起来,又随皇上的脚步小心翼翼地走着。
“近来朝中可有什么稀奇事说来听听!”
李公公霎时停了笑容,吞吞吐吐到“倒,没什么大事。”
看他表情,皇上知道一定有发生什么,笑着说到
“你可瞒不过朕,说吧!”
“那……请皇上先恕老奴无罪!”
皇上轻轻点点头说“朕恕你无罪,说吧!”
李公公一边躬着身子一边说到“老奴最近听说,这二皇子最近与林尚书闹得不是很愉快。”
这倒是奇了,皇上有些好笑地问到“那是为何?”
“老奴听说是二皇子以慰问尚书为由,其实却是为了林尚书的千金,一时之间朝中对这件事……”,李公公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哦。”皇上点点头,又笑了起来。
李公公一脸茫然不知皇上此笑是何意,遂又说到“皇上,恕老奴多一句嘴,这二皇子成日花天酒地,皇上为何还要放纵他这样下去,此事已经在朝中传了开了,哎!都说……”,
“都说什么?”
李公公不敢再说,只低下头说“老奴不敢多嘴。”
皇上挥挥衣袖,连忙说到
“但说无妨,朕不怪罪于你。”
听皇上这么说,那李公公心连忙又说“宫里的人都议论说二皇子自从珍妃死后就放纵起来了,说是无人教他。”
所谓珍妃,自然就是二皇子的生母了,只是在二皇子十二岁那年便病重去世了,之后二皇子被抱给了德妃抚养,那时德妃备受龙宠,如今已是七个年头了。
只不过那二皇子与德妃除了每日的请安之外,倒并没有太多瓜葛,而且自那以后二皇子的性情就已大变,本来六艺精通,后来只变得沉醉美色,落了个不好的名声。
李公公如此说,已是嘴上留情了,殊不知那些人嘴里说的那些恶臭的话,简直是不堪入耳。
皇上听后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一句话。
李公公猜不透圣意,只能慢吞吞跟在皇上身后。
回了宫殿,宫女端来了刚泡好的茶,皇上端起轻轻喝了一口,便吩咐李公公把今日的奏折呈上来。
李公公正去取那奏折,却见外面守门的公公进殿来传余大人有要事面圣。
这个时间余庆华来,自然是有大事,皇上应允,将他传进来。
只一会,余庆华便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两腿一跪低头喊到“参见皇上。”
皇上站起身来,吩咐门口的太监出去,连忙对余大人说“余爱卿平身吧。”
余庆华磕头谢恩之后,起身又用袖子拍了拍上了前去说到“臣此次前来,是有事想请示皇上。”
“余爱卿请讲。”
“臣想上请皇上做一件事。”
“什么事?”
“请求皇上随我一同去狮子岭。”
李公公听余庆华如此要求,连忙大声呵斥到“余大人,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连忙伸手制止了他,又问余庆华到“余爱卿此是何意?”
余庆华拱手又跪了下去,连忙说到“臣请求皇上同我一同去狮子岭。”
皇上一时之间没有回答,只看着余庆华,可李公公此时已经火冒三丈,连忙对门外喊到“来人!”
门口的侍卫连忙跨了进来等候皇上下令,可皇上半晌毫无动静,李公公一脸尴尬,不敢在皇上面前发施号令,又见皇上一脸严肃了起来,对跪在地上的余庆华说“余爱卿,朕就跟你去狮子岭,可若是没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回来后……”。
“臣自当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