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忽然想起林文豪说过,这件事结束以后他也不会放过他沈家,不单是为了当初说过报林曦臣的仇,更是为了以后不被动,所以必须要杀人灭口,不管他能否逃过,龙海深知同盟四会之后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变缓和,像现在这样能坐在一起喝喝茶互相安慰的机会也不会再有。
龙海看了看眼前的宋子渊,忽然有些于心不忍,想着他也许天真的以为这件事结束之后,他沈家当真能高高挂起收那渔翁之利,龙海忽然觉得他宋子渊不是那么可恨了。
“这件事之后你沈家打算怎么做?”龙海又将宋子渊倒的茶一口饮尽,故作镇定地问。
宋子渊笑了笑说
“能怎么做,无非就是改头换面重新开始。”
这话龙海是半信半疑的,因为他宋子渊看起来并非像是贪图富贵之人,不过那沈文倒说不定了。
想到这,龙海又问到
“沈盟主……是怎样的人?”
宋子渊回答说“与林老爷一样。”
看来宋子渊并不愿多谈沈文,龙海自然也不会多问,只轻描淡写地一句“到时又该以什么理由搜查你沈家?总不至于把你沈家做的事也要公诸于世吧?”
宋子渊停了停继续笑着回答说“无论你以什么理由逮捕我沈家,我沈家都不会有异议。”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是凡事也都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没等龙海开口宋子渊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随即说到“朝廷本就想除了四会,别说有理由了,没有理由也都想查了不是?”
“你这话说得不错,你们四会的影响力以往实在太过之大,而且你们四会还与朝廷官员勾结,朝廷多次派人来查都没有结果,皇上早就想端了你们以正国风,就算四会不是丧于你手,迟早也会覆灭。”
“我早知是这理。”
的确,在商人眼里没有同盟只有利益,这也就是当初成立同盟四会最主要的原因,各不干涉商道又有把柄握于每个盟会手中,以防有人不讲道义。
可他们不知,他沈家入四会根本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深入他陈黄李三家探得他们与朝廷的勾当,换句话说,他沈家从一开始就是奔着他们去的,所以想要进他沈家的奸细都被宋子渊干掉了,无一幸免。
如今青、玉、石龙决都已在他手中,只差那李家手里的那块白龙决了,这件事一解决,大宋的命脉便握在他沈家手里,等那时,又何愁不能报仇雪恨?
龙海长叹一声,觉得他们已经谈了太多,应该谈正事了,随即问宋子渊到“你还没有告诉我如何破那李家。”
话已提到这,宋子渊也不再多绕弯子,连忙说“李家的事还需要你们去查。”
听到要查,龙海心里又咯噔一下,因为那宋子渊说的每件事虽然都有头绪但是都不容易…
“什么事,你说吧。”
“这件事比较简单,你去查查五年前扬州知府的尸骨,看他尸骨是否发黑。”
“扬州知府?”
龙海忽然记起几年前扬州知府溺水而亡的事了,当时只说是事故并没有听说是有人下毒所害,不过既然宋子渊说关键在他,那十之**是错不了的。
可这直接带人去挖坟,简直是对他的大不敬!想到这,龙海只说
“我直接带人开棺验尸恐怕不妥吧?而且这样还会惊动朝廷。”
“你放心,你验的不是那座,而是这里。”
宋子渊边说边从袖中拿出一张地图展开对龙海解释到“那坟埋的不是那扬州知府,而是另有其人,而真正的尸体在这,你去查并不会有人发现,相反…你替他平了冤屈他谢你还来不及呢。”
“竟有这等事情?”这一桩桩一件件,不是宋子渊所说,他龙海断然不会知道这些事情背后隐藏的真相。
“当年他李元温还只是在扬州经商,正事业有成之时这扬州知府李安平眼红对他百般阻挠,后来李元温为了路好走就与那李安平合作,倒是在扬州一时之间风生水起,后来嘛两人因为利益问题起了争执,再后来不久,那知府半夜不知怎么就跌落水中溺水而亡,被水中乱石刮的面目全非。”
虽然面目全非让人难以分辨,但不至于家人也认不出是不是他本人,龙海觉得实在有些荒谬,又问
“面目认不出来也还是有别的地方可以鉴定是不是李安平本人,为何这么草率就安葬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李安平大腿内侧有两颗大痣,而那替身正好也有,再者加上淹死的人尸身肿胀,也就没有再细追究,李元温买通了那些人,一锤定音直接准备了丧事。”
话听到这,龙海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还是不由得佩服起他来,竟然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
“安排得如此天衣无缝实在巧妙,不过你又从何得知?”
“我自然是有法子的,你就先去那里把人挖出来重新再验,谋害朝廷命官他李元温自然也逃不掉。”
“嗯,那我明日就启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