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长安城灯火通明,大门重重延伸,目光所至之处皆是行人,红漆绿瓦层层叠叠,酒家的旗幡在微雨中飘荡。
几行车队有秩序地进了城,粗略一瞧却有三四十人,个个精神奕奕丝毫没有远途跋涉的劳累,为首的那位少年穿一身蓝衣,头上系着金色抹额,脸颊微红眼瞳却十分有神,此次是他第一次来长安城,自然十分好奇。
人山人海的百姓在道路两旁围观,听说这行人是大金使臣,都像看戏似的七嘴八舌讨论了起来,以往听说大金朝的都是满脸络腮胡子,身材高大魁梧,力气大得能徒手打死一头牛,可现在一见,看那长相却是和他们差不多。
少年亦是新奇不已,见百姓都笑着看着他们,连忙伸手朝他们挥了挥,百姓见那少年如此亲近,也向他挥了挥手,一时之间这车队却像是大宋哪个军队凯旋归来一样。
队伍一路延伸到了皇宫大门,往后去看来时的路却是已经看不到尽头,只回望见光亮的大路和长安城的繁华。
行至城墙下,亦是无数灯笼高挂,车队才止步,那守城卫队列往后退成一排,就见门后出来一官上前询问,那金人点头从怀里掏出通牒,那官随即拱手行礼到“皇上已备好御宴为各位接风洗尘,请随我来。”
说罢上了轿,只过了一会车队便随着那轿后面缓缓进了宫门,众人见车队已经入了宫,又讨论了一会便又各自散去了。
入了宫,车队被安置下来,太监宫女们从宫内排到宫外等待着伺候金人沐浴,沐浴过后将他们带到保极殿御宴去。
那金人见宫女个个貌美如花,不由得叹起来,这大宋的要多人杰地灵能将这人养得如此温柔似水。
秋雨刚过,宫里又吹起了寒风,早已等待在殿外的余庆华上前报了自己官职后又将将他们带往了保极殿。
宏伟的建筑,漆红的大门,廊沿吊着的宫灯叠叠重重,不远处的宫女们行色匆匆,都在为他们的到来忙碌着。绕过几座宫殿,行了大约一刻多钟才到了保极殿,还没进殿便看见大臣们从殿内排列到了殿外,身前已放好桌案,见他们走来,众臣拱手行礼。
进了大殿,正中坐着的皇上一脸和善地笑着,那使臣和少年上前将身躬了下去,口中喊到“大金完颜旻前来cān bài陛下。”
身后几人说完后跪了下去,齐声喊到“陛下万福金安!”
皇上立马站起身去扶那完颜旻,笑嘻嘻地说“诸位长途跋涉肯定辛苦了,朕已备好酒菜等候诸位多时,还望诸位不要嫌弃。”
完颜旻客气说到“谢陛下圣恩!”
两人客气几句后,皇上吩咐宫女将他们安置在靠近皇上左右两旁就座,李公公将拂尘轻轻一甩,随即喊到“御宴开始~!”
门口的太监又朝殿外重复了一句,如此重复几人,御膳房得了圣令,随即派人将菜一层层传进保极殿内。
宫门才上前传了几个菜,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一阵音乐,仔细一听那乐器,沉闷悠扬,似山谷空响,又像秋后田间,才两三声,又chā jìn了编钟的声音,清脆响亮,层层递进。
不一会就见十余名宫女穿着轻纱羽帛,慢悠悠从屏风后面出来,音乐霎时情绪递进,只见为首的那位宫女戴着金色镂空面具,双眼在面具中若隐若现,体态优美,随音乐节奏一并起伏着,左右手来回舞动,像水一般柔软,腰身纤细,肚脐中央点缀了三颗亮珠,同身体一样上下起伏,再欲看时,却见她笑着串到人群中转起圈来,舞姿潇洒,干净利落。
音乐忽然由慢变快,那几名宫女动作又忽然果断起来,动作整齐且出手极快,又不知哪里来的扇子,几人上前身子随扇子张开而旋转跳跃,后面几人往后下身旋转,轻纱在动作中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让人不由得感叹起来,随后那名领舞的宫女从阵列中出身将扇子往空中一丢,一个前翻盲接下了红扇,身手敏捷,动作优美,在场的人正准备叫好时,又见她动作加快,一个,两个,三个地转了起来,让人已经看不清她的脸和身子,徒留那绢帛在阵前成了一幅画,众人惊叹,连忙鼓起掌来,那完颜旻亦是敬佩地拍手叫好。
一曲惊鸿舞罢,众人已是沉醉其中无法自拔,待音乐停止,舞女撤去,才从中醒了过来,端起夜光杯起身去向皇上敬酒,万臣亦随着起身向皇上说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将酒一饮而尽,皇上笑嘻嘻地把酒喝完伸手示意众臣平身,众臣领命坐下,宫女们继续从殿外进来上菜。
御膳房擅做江南菜,养身且味道甘甜,此次为了大金臣民,特地又做了他们的风俗菜,几人见菜式感受到了皇上的良苦用心,随即又向皇上道谢,皇上轻手一挥说到“宴会上无需多礼,随意随意!”
那几人夹了几口吃了下去,虽然味道不如本土的正宗,却也是难能可贵,众人见大宋皇上如此用心良苦,自然没有了拘束,随即又大口吃了起来,此时菜已上了三十几样,殿外的宫女们却还是在不停地上着菜式。
完颜旻环顾左右,见保极殿内与他大金宫殿分布迥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