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受惊,慌不择路。
霓裳在马背上左右颠簸,回头去看却没有见到龙海的影子,这路也不是来时的路了。
越走越远,向林中越走越深,霓裳握着缰绳的双手已经被磨破了皮,最终还是禁不住颠簸,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刚一落地,正好是个斜坡,霓裳重心不稳又随即滚下坡去,滚到平地上时,霓裳身上已是沾满了落叶,发饰掉了一地,活像个疯子,所幸有那层层的落叶才使得她没有受伤,只是肚子着地的地方有些疼。
左右看了看,除了满眼的树和落叶却是别的什么也没看见,霓裳缓缓起身,感觉浑身有些疼痛,方才还没有觉得,被马这么一折腾,浑身像要散架似的。
龙海也不知在哪里,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自己,这茫茫树海,她又该怎么出去?罢了,还是看看再说。
霓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想去找路,抬头往上去看,掉下来的地方没有路而且看起来就很陡,只能再找别的路回大道上去了。
此时,一只浑身雪白的狐狸正站在树下静静地看着霓裳,霓裳自是一眼就看见了它,那毛色与这红色格格不入,分外显眼。
霓裳没有说话,只缓缓向它走近,生怕惊扰了它,再仔细看它,似乎是通灵性似的,就这么看着霓裳朝它走过来,没有转身也没有害怕的表情,就乖乖地呆在那。
等靠近了一些,霓裳想要去同它说话,却没想到那狐狸眼睛眨了眨,竟然转过身走了,霓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它已行了一段距离,正当犹豫要不要去追它时,那狐狸转身看着霓裳又坐了下来,似乎是在等她。
看来古人说的狐狸通灵性,说书先生还说狐狸能成精,此时霓裳却是相信了,既然它在等,霓裳便抬脚跟着它身后,去了。
果然,等霓裳靠近它时,它又起身背对着霓裳径自向前走去,霓裳只跟在它后面缓缓走着,不知它要带她去哪里,也许是为她指路的也说不定。
龙海大意中了暗器,双眼模糊神智也有些不清了,恍惚间见那黑衣人从树上下来向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龙海却没有半分力气起身,像极了当时…酒馆的时候。
龙海心里大惊,忽然想到了什么,可正此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笛声,那黑影止住了脚步,随即立马又消失在了树影中。
龙海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终于支撑不住,还是晕了过去。
霓裳跟着那只雪白的狐狸走了几条小道,又穿过几条杂草丛生的野路,最终视野又豁然开朗起来。
只见眼前的路通向远处的一个山洞,抬头去看那山洞,正好两山交汇处,山洞外有一条小溪,那水上竟然还有石头排成路直通山洞。
再看那山洞虽然没有装饰,可不难看出,这里的确有人居住,若真是这样,可就太好了!霓裳心中大喜,看那狐狸一步一步朝山洞走去,也跟着去了。
果然没有猜错!洞里完全不似外面那样简陋,可以看到里面还有炊具,茶杯,药炉,摆放也十分整齐,霓裳还细心的发展旁边摆放着女人穿的襦裙,看来这里住着的是一位女子。
那狐狸亦是坐着等霓裳,待霓裳看完正想问有没有人时,突然洞内又传来琴音,一阵一阵,仔细一听,弹的是几年前风靡一时的《凤求凰》,只现在很少有人弹了。
既然有人在家,霓裳擅自闯入有些愧疚,自是要前去打声招呼的。
见霓裳还往里走,狐狸亦是跟在她后面,越往里走,越是有些昏暗,所幸还有灯笼挂在旁边。
“不好意思打扰了……”,霓裳一边说一边摸着路往里进,那狐狸已经悠哉悠哉地向前面走了去,好不容易摸到了里面,霓裳却发现还有前方有个地阶,再仔细一听,琴声悠悠,却是从地下传出来的。
虽然有些毛骨悚然,但霓裳还是壮起了胆子往下走去,这山如此之大,若是不找人问问,恐怕今晚她是出不去了。
一步一步,霓裳还是踏着台阶往下到了地室,依稀听见水滴的声音,咚的一声,又咚的一声,似乎能想象出那荡开的波纹,正像霓裳此时恐惧的心情。
来路不明的山洞,来路不明的地室,还有这毛骨悚然的水滴和琴声,霓裳正犹豫要不要深入的时候,只听那边的女子停了下来,远远喊到:“是谁?”
霓裳唐突,只能循着那回声前去,嘴里只说:“是在下唐突了,只是我在山间迷了路,特来此想问问出处,还望您莫怪。”
话刚传过去,那边突然大笑起来,声音尖细,霓裳一听便知道那女子不过二十,随即壮了壮胆子又更深处去。
“迷路?你是皇家的人?”
“我父亲只是一介小小的官,并非姑娘说的那样。”
只往里走了几步,霓裳便已见到了那女子,刚见到她时,霓裳吓了一跳。
只见那女子一脸惨白,披头散发不说,身穿一身红衫,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只那眼神反着那微弱的烛光,证明着她是活的。
那女子见霓裳的模样与她一般大小,可衣衫凌乱不堪,头发也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