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开始没多久,众人已贪了几杯,实在是这肉太酥香,寻常也很难吃到。
歌舞依然表演着,皇上与皇后在正上方,黄袍凤冠,龙凤和鸣,完颜旻时不时去看公主,奈何蒙着面纱有些看不清。
小玉几次与他眼神交汇,都立马低下头不敢再看,唯恐那完颜旻将她识破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终于等到完颜旻离席,宁安拍了拍小玉让她就在那里,吩咐完后宁安找准机会从皇上眼皮底下也溜了出去。
出了宴席,宁安却没有看到完颜旻在哪,就这么一溜烟的功夫人就不见了,真是奇怪。
穿过几行草丛,宁安终是见到完颜旻了,正在与他金人将士说着什么,宁安连忙躲了起来,害怕被他发现自己。
远远看去,那完颜旻身材自是不错,腰挺得笔直,侧脸看去轮廓也是英俊非凡,虽然与二哥是差了一些,但二哥向来与女子来往,身上比他多了些阴柔之气。
不过方才他席见所说的话,宁安倒是觉得虚伪,还得再探探他,若是彻彻底底的伪君子,她就算是抹脖子上吊都不会嫁到那蛮夷之地。
偷看了一会,宁安见他跟将士讲完了话朝自己这边来了,宁安往后躲了躲,算好距离,再仔细听那脚步声,听他离自己已近,便大步上前朝完颜旻撞了上去,那完颜旻忽然被宁安撞个满怀,又见她没有站稳快要往后跌去,也没来得及反应,顺手就将她拉了起来。
哼,轻浮!宁安心里这样想,可仍然面带微笑地说:“奴婢谢谢完颜皇子。”
边说还边朝他暗送秋波,完颜旻见她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良久才想起来是她是公主的婢女。
“天色已黑,还是看好路。”简单吩咐一句,宁安只觉得他是在关心她,那何不再进一步试探他?想到这,宁安蹲下身行礼到:“奴婢遵命。”
起身之间,假装没有站稳向皇上身上跌去,完颜旻见这婢女如此主动,心生奇怪,似乎是猜到了什么,连忙往后退去,宁安重心不稳,差点摔了一跤。
“请姑娘自重!”
宁安见他不上当,仍然不肯死心,见他起身要走,慌忙又说:“皇子,就没有什么话要问小玉吗?”
完颜皇子听她这么说,又回身问她:“倒是有一疑问。”
见他上钩,宁安微笑装柔弱到:“皇子请问,奴婢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可是公主的婢女?”
宁安点点头说:“正是,奴婢侍奉公主已有五六年了。”
完颜旻点点头又问:“公主性子如何?”
原来是想打探她,宁安心中暗笑随即说到:“公主生性刁蛮,平日就爱拿我们奴才撒气。”
听她这么说,完颜旻心中更加确定了之前的猜想,决定好好与她演一出戏,便说到:“可我刚看公主温柔,不像是你说的那样。”
“那都是表面的,皇子不是方才还说公主沉鱼落雁吗?可公主戴着面纱,皇子知道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难道不是因为公主身份金枝玉叶,不宜抛头露面吗?”
宁安笑了笑摇手到:“皇子误会了,其实公主啊,脸上有一胎记,十分丑陋,就在此处。”宁安边说边指着脸颊给完颜旻看,又说:“只是众臣不敢触皇上龙威,以讹传讹罢了。”
完颜旻想了想说:“面相不是自己所能选择的,只要公主生性善良,那就不必戴着面纱,你们不是有句古话叫‘不可以貌取人’吗?”
“皇子此次来可是和亲的?”
完颜旻点头说:“正是。”
宁安又说:“奴婢是见皇子人好,故多嘴一句,皇子与公主和亲不会有好结果的。”
“为何?”
宁安掰着手指头说:“皇子你看,这公主面目丑陋不说,性子还不好,平时睡觉还打呼磨牙。”
完颜旻负手笑着说:“那有什么?在我大金,像公主这样的比比皆是,我额娘还时常与我阿玛策马同游,有时候生气起来,我阿玛都得忌惮她三分,大宋女子已是温柔许多,至于长相,本皇子更注重心灵,倘若公主能与本皇子琴瑟和鸣自是好事,若是公主不愿与本皇子和亲,本皇子自当回去与阿玛禀报是本皇子入不了公主的法眼。”
看他说得如此真诚,宁安忽然有些感动,连同方才觉得他虚伪的心情一并消失了,只看着他问:“皇子当真如此认为么?”
完颜旻点头又说:“自然如此,你还是赶紧回去伺候你家公主吧,刚才之事本皇子就当没发生过。”
话已至此,宁安只得行礼对他说:“那皇子先走,奴婢随后再回去。”
完颜旻点头转身向晚宴席而去,嘴角微微勾起,他相信他的判断。
宁安站在原地,脑海中回荡着完颜旻方才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得她意,让她没有话去否定他,若父皇真是要和亲与他完颜旻,她想,也许不是坏事,与其在大宋找一个无能的驸马,不如去大金来得逍遥,若那完颜旻,真是他说的那样。
想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