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快要靠近之时,却听见那人对他说:“我劝过你不是吗?”
说话之人却是霓裳,逸尘将刀子往后收了回去,随即轻声回答她说:“人算不如天算。”
霓裳伸出手,在黑夜中摸索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才碰到了逸尘,不管他在何时何地,什么身份,她总是记得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花香,和那晚梨树下的他一样。
“你怎么知道是我?”逸尘问她,心中觉得有些疑惑。
“我命小楼把帐内的灯熄灭,又吩咐她支走守卫,你定会往这里来。”
“你怎么知道来的是我而不是别人?”
“不知,只是一搏。”
听她这么说,逸尘有些生气地说:“你这样很危险?”
霓裳却没有回答他,反而又说:“我早说过这里守卫森严,你却是不听。”
“若不是中了埋伏,未必不能得手。”
霓裳听后一愣,随即轻笑说:“你堂堂沈家玉虎君,怎么会如此糊涂?若不为了埋伏你们,你们又岂能进得来?况且皇上的营帐重兵把守,随身就有三个大内高手贴身保护。”
逸尘愕然,不知她何时知道了真相,低头问她:“原来你都知道了?”
霓裳收回手起身又说:“方才小楼已经告诉了我,虽然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可我认为,皇上是个明君。”
逸尘轻笑一声,叹世人都被这狗皇帝的假面目所欺骗,霓裳则缓缓地说:“大宋连lián zhàn火,大金,西夏对我们虎视眈眈,皇上上位不久,平内乱,定边疆,二十五岁就平大金,次年平西夏,才换得现在百姓安居乐业,百姓都夸皇上是个明君,甚至还以词颂扬他的丰功伟绩。”
逸尘转头问霓裳到:“你可知多少忠烈死在他的手上?你可知他为了他的帝王之位牺牲了多少人?多少贪官污吏,收刮民脂民膏,他亦是争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哪里管的是百姓的死活?是为了他的虚荣!”
“你怨念太深。”霓裳轻叹,听出他语气里的仇恨,可她渡不了他,她亦是知道仇恨是什么滋味,能让人蒙蔽双眼,变得消沉,能让人是非不分,只有愤怒和懊悔,可面对的是当今圣上,她不能站在他的立场去想。
“若是你杀了他,百姓又当如何?”
“自然有新的皇上即位。”
“若即位的皇帝又是昏君呢?你还要杀吗?”
“与我无关。”
霓裳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不过是为了私仇。”
逸尘一字一句地说:“是,他灭我全族,连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我没有了爹,没有了娘,还被定为罪臣之子,这些都是他赐给我的,我取他性命,有错吗?”
霓裳有些难受,伸手去摸逸尘的额头,想要让他冷静下来,她似乎觉得自己不该去挑起他的旧事,可他如火一般的年纪,为何要被仇恨蒙蔽双眼,他不该如此。
“若是你爹娘在天有灵,也不会想要你过这样刀口舔血的人生…”。
“大人,就是这里!”
营帐外忽然传来了士兵的声音,两人往外看去,才发现外面火光漫天,不知不觉却是让他们察觉到了这里。
“慢着!”仔细一听,却是龙海的声音,霓裳心里拿定主意,立即将逸尘往后一推说:“榻下!”
逸尘慌忙向床榻而去,霓裳轻声又问:“你身上的刀给我。”
虽然不知她要做什么,逸尘还是照她说的话,把刀从袖中抽出来递给了她。
接过刀,霓裳立马向自己的左臂划了下去,逸尘没有发觉,只缓缓向床榻底下藏去。
“霓裳?”龙海唤到,此情此景,龙海忽然想起了之前林府发生的事,还没等霓裳回应,龙海抬脚就想往营帐里去。
血从伤口流了下来,霓裳强忍着伤痛从帐内跑了出去,嘴里一边喊着:“救命啊!救命!”
与龙海撞了个满怀,龙海将霓裳扶着退了出去,霓裳随即佯装害怕到:“龙,龙海,救我!”
见霓裳的左臂受伤,血已侵染了一大半,龙海连忙吩咐下人到:“快,快去找太医!”
士兵领命,连忙向别的营帐跑去,霓裳假装有些站立不住,直扑龙海怀里弱弱地说:“有刺客!”
龙海一惊,连忙挥手让士兵进去搜查,可霓裳拉住龙海衣袖轻轻地说:“你们来的时候,他刺伤了我,从后面逃走了。”
士兵还是想要进帐内去看,龙海立即又问霓裳:“往哪里逃了?”
“那里。”霓裳随便指了个方向就说,士兵连忙绕至帐内后去看,果然被划了个口子,随即跑回来回禀到:“禀大人,的确是从那边逃走了。”
龙海点头吩咐说:“你们,立即带人去追!”
将士领命,随即往那方向整齐地跑了过去,龙海则扶着霓裳慢吞吞地往营帐进去,龙海才点好灯,小楼就从外面跑了进来,言语急切喊到:“小姐,小姐!”
龙海转头呵斥她问她去了哪里,小楼立马委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