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星两三点,月儿已经消残,火光将夜照得昏黄,一行人步履匆匆而过,神色紧张。√
才走到帐外,只听她大呼一声:“皇上?皇上?”
皇上恰巧在听将士禀报结果,忽然听见淑妃的声音,连忙起身去迎,淑妃上前抓着皇上反复看了看,随即啜泣到:“臣妾听侍卫来报有逆贼十分担心,现在看皇上安然无恙,臣妾也就放心了。”
皇上心疼地拉过淑妃让她轻轻坐下,看她头发凌乱,珠钗未插,猜想她许是匆忙赶过来的,只安慰到她说:“朕并无大碍,爱妃不必担心,天黑夜凉,况且还有逆贼在逃,爱妃怎么能来此?”
淑妃拿着手绢小声啜泣了起来,又一边说:“臣妾哪里顾得上那么多,一听有逆贼就过来了,臣妾的安危算不得什么,陛下的安危可就是万民的安危。”
见她如此情真意切,皇帝有些感动,外头如此寒冷,逆贼也没抓到,况且她还身怀有孕,实在是患难才见真情啊。
皇帝摸了摸淑妃的肚子满足地说到:“有爱妃如此,朕深感欣慰,只不过下次不要这么不顾危险就过来了,朕还期待着咱们的皇儿平安降生呢。”
淑妃点点头回说:“臣妾知道了。”
这边才安抚好淑妃,帐外又响起了陈贵妃的声音,言语急切,声音尖细地唤着皇上,一进营帐便瞧见了淑妃,脸色瞬间一沉开口说到:“原来淑妃妹妹也在啊,这天寒夜冻的,妹妹小心身子才是。”
淑妃随即起身行礼到:“谢谢姐姐关心。”
陈贵妃却不领情,瞧她那上赶着的劲,这种事也要挺着肚子凑热闹,倒是麻利得很呐,只白了淑妃一眼就立即上前对皇上说:“皇上,臣妾听说有逆贼行刺,皇上可有伤着什么?”
皇上呵呵笑着说:“贵妃看朕可有伤着?”说完张开身子小转了一圈,见皇上无事,陈贵妃随即回说:“那便好了,这该死的逆贼,听陈将军说还没有抓到?”
皇上表情一沉点头说:“嗯,朕已派人搜查去了。”
“这逆贼简直胆大包天,而且怎么躲过重重守卫进来的,莫非……莫非有奸细?”
陈贵妃表情十分夸张,像是猜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皇上摇头又说:“此事林尚书早已上报朕了,结果还是让他逃了。”
淑妃随即说到:“皇上不要担心,这天罗地网的,任那逆贼也飞不出去,臣妾看这天就要亮了,到时候他更是插翅难逃!”
皇上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但愿如此吧,对了,方才将士来报,林尚书他……”
一听林文豪,淑妃立即坐起身来问皇上:“尚书大人怎么了?”
“被暗器射中了右眼,现在太医正在抢救。”
“什么?”
“什么?”霓裳惊起,又弄疼了伤口,只见她一边捂着伤口问太医说:“傅太医是说尚书大人中了毒?”
傅太医点点头,霓裳不信,又回头去看龙海,龙海轻轻低下头,不敢直视霓裳。
“那我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可有危险?”
傅太医顿了顿说:“毒倒是能解,只不过药材宫里才有,而且……”
“而且什么?”
傅太医捋了捋胡须叹了口气说:“即使解了毒,尚书大人恐怕右眼也无法看得见东西了。”
晴天霹雳一般,霓裳和龙海呆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太医摇了摇头,拿着工具就往外面走去,霓裳跌跌撞撞下了床,哭着说到:“带我去看爹。”
龙海慌忙去扶起霓裳,还未说出让她好好呆在床上调养伤的话,霓裳抓着他手臂一字一句又重复说到:“我要去看爹!”
将霓裳扶了起来,小楼连忙上前接过小姐,龙海对太医点点头说:“让她去吧。”
龙海知道霓裳的脾气,向来说一不二,谁也拦不住她,从小便是。
小楼扶着霓裳出了营帐,龙海又回去拿了件斗篷出来给霓裳披乱上去,太医小心翼翼地在前面走着,二人跟在身后,龙海招来两士兵吩咐说:“去保护她们。”
士兵领命,龙海回头看了看又吩咐剩下的士兵去四处看看情况,众人领命,全部散去,龙海轻笑一声,消失在了营帐外。
“爹!”
才进营帐,霓裳便看见躺在榻上的林文豪,周围是沾满血的白布,林文豪就那么静静躺着,谁来了也不回答。
霓裳愕然,太医指了指说:“暂时昏迷了而已,伤到了神经。”
霓裳见林文豪这个样子立马哭了起来,大力地摇着林文豪,太医吩咐小楼拉住霓裳,不要让她情绪太过激动,否则病情恶化。
小楼一边啜泣一边去扶霓裳,霓裳推开小楼,转头又问太医:“还能撑多久?”
“半天。”好在这毒针上的毒并不难解,是普通毒液,只是这荒郊野岭,上哪里去找药材,太医随即安慰霓裳说:“且放宽心,微臣已经将毒针拔出,待会儿带着尚书大人回宫医治。”
霓裳知道勉强不得,只轻轻地又问太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