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讶衾枕冷,复见窗户明。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这是唐代诗人白居易的诗,没有“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广袤无垠和万丈豪情,虽不见雪花,但折竹声,声声入耳,闻者又岂不知风雪之大?
少时不知诗中意,如今已成诗中人。
丁超对此深有感触,这个夜格外的寒冷,更想起了一句流行的网络调侃语: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却在南方冻成了狗。
冻成狗,这就是丁超此刻的切身感受,他有些后悔了,让夏语冰那个小丫头逃出了自己的魔掌,应该强行抓来暖被窝的,就不会如此冷了,不过今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暂且放她一马。
今晚是他跟熊辉约定的日子,顺子一直有些不确定的问:“熊辉那个家伙会上当吗?”
丁超依然笑着回答:“会,他一定会来的。”
是的,熊辉来了,他骑在一匹纯白色的马背上,整个人身穿黑色的铠甲,外面裹着一件大衣,手持一杆长枪,昂首阔步。
多少年没有这样夜行军了,回想当年,那也是在一个冰雪纷飞的夜晚,他带着一队骑兵千里奔袭,杀得敌人闻风丧胆,丢盔弃甲,可谓是气壮山河,威震天下,此刻此景,不得不令他有些触景生情,可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曾经的手足袍泽又在何处?
晚岁犹思事鞍马,当时那信老耕桑?绿沉金锁俱尘委,雪洒寒灯泪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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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也年少轻狂,意气风发,想建功立业平天下,可如今却是在窝在牛头岭做了个土匪头子,满腔报国热情,却过眼成灰,思及至此,不由得有些黯然神伤。
“当家的,可是有什么心事?”与他并排前行的一个头目觉察到他的异样,不由得开口询问。
熊辉苦笑了一下,道:“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有些伤感罢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长长的队伍,恍惚间又好像回到了金戈铁马的峥嵘岁月,当下一夹马腹,战马轻鸣,飞跃而起,一骑绝尘,雪花四溅。
这次牛头岭的土匪几乎是倾巢而出,将安寿山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熊辉亲自率领一队人马,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潜行到了安寿山山寨的大门前,剩余的人则围在山脚,抓捕漏网之鱼。
“布谷,布谷。”
寒夜中响起了布谷鸟的叫声,紧接着安寿山山寨内一处高塔之上举起了一支火把,凡三次,乃灭。
然后山寨的大门缓缓打开,当中正站立着一个人,身材魁梧,脸上有一条醒目的刀疤印,不是王虎是谁?
当然不可能是真正的王虎,是丁超假扮的而已。
熊辉一看真的是王虎,疑窦顿消,蹭的一下子站立了起来,走进了寨门内。
那寨门经历上一次雅各布进攻受损后,又被丁超下令重修,更加坚固牢实。
丁超表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在不断打量着他,他整个人虎背熊腰,力能扛鼎,留着一脸的络腮胡,黄褐色的头发异常明亮,看起来就像是金毛狮王谢逊。
丁超将大刀扛在肩上,露出王虎招牌式的笑容,用嘶哑的声音道:“大当家的,小弟在此等候多时了。”
“哈哈,你干的不错。”熊辉很是高兴,大手一挥,身后的人立即如潮水般涌入山寨。
丁超扛着大刀,一马当先,做起了带路党。
“是谁?来人止步,请报出暗号。”一个值守的土匪发现了端倪:“丁超无节操。”
丁超眉头一皱,实在是无语,这个暗号肯定是顺子那小子搞出来的,当时他随口说出了一个暗号的后半句,要求顺子随便搞个前半句,没想到他搞出这么个暗号,简直是欠扁。
“熊辉日脓包。”丁超脱口而出,对出了暗号的后半句。
跟在后面的熊辉听得面皮直抽筋,脚下踩在湿滑的雪地上差点立足不稳,栽倒在地。
“嗯?你们怎么这么多人?”那个土匪发现了不对劲,立刻开口大喊:“不好了,敌袭,敌袭。”
安寿山一下子炸了窝,宁静的雪夜被打破,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人们惊慌失措,乱成了一锅粥,丁超手持大刀:“我们已经被发现了,兄弟们,跟我杀。”
同时,一个人冲进了一个院落,手起刀落,紧锁的房门打开,将那二十几个被关押的牛头岭的土匪放了出来,轻声道:“我是奉了虎哥的命令来营救你们的,我们的人已经攻进了山寨,你们现在出去,不要去参加战斗,只要到处放火,制造混乱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