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寒冬,也不知道是为何,这一年的雪下得格外的大。皇都之外,虽然大路上是以青石为基,但大雪落下。依旧泥泞难行。
“叮铃铃叮铃铃~”
青石大路一阵阵悦耳铃声回响,引来路上众人回眸观望。便见一位僧者漫步而来。身披白袍袈裟,手持九环锡杖,踏步中四周飞雪铺路。脚下泥泞成冰。
白袍轻舞,不染尘埃。
看到来者,不禁让人立即肃然起敬。就凭这幅气相便能知晓来者必然是一位圣贤高僧。
路过众人纷纷让行。却见这位僧者踏步间平和缓慢,但却是眨眼间便是已经百丈之外,不等众人反应过神。人已是只能观其背影。只留一声诗号回响山林。
“半眼眸看世间恶。半眼笑看众生佛,鱼游苦海何需渡。愿为接引渡如来。”
朗朗诗号,伴随浩浩佛光。回荡九霄苍穹,漫天大雪消弭无踪,一些人见雪居然停了。连原本泥泞的石路都冻成了冰,比之前不知道好走了多少倍,纷纷双手合十默念阿弥陀佛。
皇都成外,负责守城禁军一个个身披战甲,在漫天雪雨之中一个个犹如火炉一眼,血气如火,凡雪难落。
到底是在天州存在了数万年之久九都神朝,虽然辉煌已不再,但作为天州第一人口大城,除了繁华和人口,更重要的也是常人难及的底蕴和内涵。
这也是为什么诸多势力想要插手夺嫡之争的原因,一旦争夺到了正统,那么日后在天州行事,一切都为正统,虽然做不到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挟天子以伐诸侯却是做得到的。
当然无论是大义还是名分,最后还是要靠拳头说话,这也同样决定了这里汇聚的势力虽然多,但却并不杂乱,都是一个个说得上姓叫得出名的。
便在这时声声诗号回荡九霄,众人远远便是听闻,门前守将远远就见浩浩佛光横扫九霄,将遮天大雪一扫而空,不禁眉头一紧。
特别是禁军守将柳冠更是眼睛一眯,心中暗暗震惊,究竟是谁人来此居然声势如此之大。
按说堂堂禁军守将,修为也是洞天巅峰,守门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他来*心,可现在皇都局势紧张,四处弥漫着一股无声杀机。
诸多高手汇聚在此,换了往日那些普通守将来此怕是谁进了皇都都别想察觉,只是往日来者少有如此张扬,此人是谁?听闻诗号却又是如此狂傲敢视众人为鱼,将自己比作佛陀。
不等柳冠心中想出究竟,就见一身白袍僧者远远行来,乍一看远在千里,但下一刻便是已到城前。
“站住!”
四周禁军立即上前将城门横挡,皇都之上有禁制,难以飞遁,连穿梭虚无都不行,想要进出就只能从城门而行。
此时数十位禁军结成战阵,手持法器对准陈旭,柳冠一愣,立即从城头上走下来挥手喝散禁军,连忙迎上前,目光仔细一扫,发现陈旭周身佛元浩浩如烟,实力深不可测。
这等强者想要出手,别说这几个小小禁军,怕是数千禁军也不敌对方一根手指,柳冠上前拱手一拜,向陈旭道:“大师恕罪,我等接到禁令,但凡武者进入皇都,还请留下名讳登记在册。”
柳冠说的客客气气不卑不亢,手中拿起一本小本子,陈旭瞧了一眼,看到上面密密麻麻记录了不少人,看起来自从老皇帝快不行的消息传开后,现在想到皇都浑水摸鱼的人却是不少。
“大师放心,若是大师不方便只需要报上一个称呼即可,我等也是奉命行事绝没有丝毫不敬佛门的意思。”
看到陈旭不语,柳冠心中也没底了,他自是知道眼前陈旭的修为不知道高他多少倍,可谁让他吃饱撑着接了这个苦差事呢。
若是陈旭不告而进,他连拦着的*都没有,大不了自己随便写一个就是了,好在陈旭没有为难人的意思。
笑言道:“贫僧法号无天。”眸中金芒一闪,将柳冠看的全身透彻,连皮肉下的骨头都看的清清楚楚。
被陈旭一眼看的通透,柳冠额头顿时大汗都落了下来,眼前僧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法号还这么嚣张其名无天,无法无天么?这么霸道的法号可别是一位狠人,那么自己可就倒了血霉了。
就在柳冠心中暗暗担忧的时候,陈旭却将一个玉瓶拿出递给柳冠“我擅长医道,我观阁*有虚寒,怕是早年受过寒功所伤,此有一颗生元丹,回去后服下三日后寒症即消。”
柳冠闻言一愣,自己早年确实被人以寒性武技重创,惨些丧命,幸亏自己命大熬了过来,但这些年每每天气一变,他就浑身难受。
惧冷怕热,特别是眼下这个天气,他现在站在外面这一会的功夫,就觉得自己伤口开始隐隐发痒,再待下去怕是要不了多久又要开始疼了。
此时自己病状被眼前法号无天的僧者一眼看破,并给与丹药,这让柳冠不禁大为震惊。
连忙接过玉瓶,打开一瞧,一粒白润剔透的丹丸滚落出来,丹丸上透出清香,他只需要一闻就感觉自己身上伤口的瘙痒感已经消退不少,顿时明白自己是撞了大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