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大惊失色,冲过去一把捂住她的嘴,朝她摇头,乔苍被骂得没了脾气,哭笑不得问,“什么时候的事。”
乔慈无比吃力掰开保姆的手,大吼,“每晚都是!”
何笙耳根通红,气得握住一个苹果砸到乔苍身上,“都怪你,没正形的老东西!”
她是真恼了,这下糟糕,怕是又要睡客房。
乔苍指了指乔慈,皮笑肉不笑,“不该说的乱说,不该看的乱看,我会让你好好长记性。”
他放下报纸,直奔对面客房,门竟锁上了,里头还传来气鼓鼓一句你走开!乔苍眼神示意保姆,保姆心领神会,把乔慈和乔桢糊弄走,他手撑住门框,柔声哄着,“我错了。”
何笙踱步到跟前,隔着一扇门,趾高气扬,“错哪儿了?”
“请夫人明示。”
她数了十大罪状,翻来覆去不过那一条意思,不正经。
乔苍倒是温顺,“我认可。”
何笙这才打开门,“改正吗?”
他没回答,而是反问,“夫人说这么久,口渴吗?”
她淡淡嗯,他笑了声,没皮没脸凑过去,“我刚喝了茶,还没消化掉,需要反哺出,喂你解渴吗。”
又上当了,她屈膝踢他裤裆,被他侧身敏捷躲开,她骂了句死不悔改!
便往后退着,他脚尖一顶,支住门扉,声音压得更低,腔调也坏,“乔慈是女孩子,她懂什么,往后乔桢会体谅我。”
何笙问体谅什么。
他对准她耳朵说了一句下流之际的话,只隐隐听到奶子,她顿时怒不可遏,趁他不注意,狠狠关上了门。
砰地一声,门卷起劲风,扑在他脸上,保姆吓了一跳,从厨房内走出,看他吃了闭门羹,捂着唇又溜了。
乔苍出门后,秘书接过他手上的公文包,他被家里的女人折腾了好一通,自然是要把火气撒出去,他对秘书吩咐,“开会。本季度所有部门出错的高层,一律到我办公室等。”
秘书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忍笑恭敬答了句明白。
何笙闪身冲进露台,在木屋内窸窸窣窣挖了许久,蹑手蹑脚探出头,朝保姆招手,抻脖子往客厅门外瞧,“走了?”
保姆说先生上车离开了。
她松了口气,抱着两个脏兮兮的坛子,“把土擦干净,让司机备车,他怎么也要黄昏才回来。”
何笙匆忙赶去市局,警卫说周部长今日未归,在蒂尔办公。她抵达公司,九楼的过道多了几重仕女屏风,挡住无门的休息室,里面水声潺潺,海味极浓,似乎豢养着珊瑚水藻,何笙最爱红珊瑚,黄水藻,从前别墅的院子长年累月有,后来一场罕见的大雨,把她精心养大的珊瑚砸得面目全非,到处都是漏眼,她从此不再养。
她吃力拎着坛子,走得也慢,磨蹭到办公室门口,隔着半敞的门,周容深正与部下说事,目光不经意一晃,透过走廊苍白明亮的灯光,落在她笑吟吟的春情脸孔,顿时愣住。
何笙见他发现自己,也不藏,伏在门框,一如当初明艳娇憨,“猜我来做什么?”
部下听到动静一怔,转身张望,别有深意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低着头退下了。
她笑着捧起坛子,颠颠儿跑进去,重重撂在他桌上,震得笔筒和水杯摇摇晃晃。
“猜啊,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答案呀?”
空气中泛起浓烈的酒香,周容深如同陷入一场似有若无的梦,这梦比他醉了时,做得还要更美。
他失神许久,她等不及,想要他夸奖,想看他高兴,手伸过去,揪了揪他下巴上的胡茬,“呐,何氏桃花酿,天下独一份,千金买不到,周部长有口福了。我才酿两坛,都拿给你了。”
她眼睛一闪闪,比天上的星辰还亮,将他天昏地暗的寂寞世界,照得灯火辉煌。
他笑着摸了摸那滑溜溜的酒坛,“看在你为我送酒的份儿,我也还你一样。”
她眼睛更亮,“是什么好东西。”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枚硬币,“变一个我新学的戏法。”
他神神秘秘看她,“从没有人在你之前看过。”
她咬着嘴唇好奇得要命,戏法魔术都是骗人的,他一向厌恶坑蒙拐骗,从不触碰,既然学了一招,一定很精彩。
她屏息静气不眨眼,生怕错过什么,他将硬币放在左手内攥住,两手倏而合拢,不断交替,纠缠,抖动,往空中一抓,往地上一捞,片刻后握成两个拳头,摊在她眼前,“猜。”
按照套路,自然是两手都不见了。或者变出个小玩意来。
她笑眯眯说了答案,周容深挑眉,打开掌心,只有原模原样的硬币,连正反都未变,而且还在那一只手上。
何笙愕然两秒,呸了一声,“小儿科的把戏,糊弄三岁孩子呢!白糟蹋我的酒了。”
她虽然这样抱怨,还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