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苦笑,“乔总,您还是三思,不要招惹小姐。据说下周,作文依然是我的父亲。”
乔苍闭上眼,再不吭声。
他时常在想,莫非这辈子作恶多端,上苍派了这样一个哪吒来惩罚他吗。
乔苍脱掉西装,视线不经意掠过窗外的露台,一株绿油油的美人蕉在花圃中耸立,盆栽是新的,早晨离开时还没有,黄昏晚霞笼罩,叶子格外娇嫩。
保姆察觉他视线定格在那上,主动说,“是周部长吩咐助理从蒂尔送来的。”
乔苍拆解纽扣的手微微一顿,似笑非笑,“哦?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午后。”
他接过保姆手上的居家服,往客房走,随口问,“因为什么。”
何笙送酒一直瞒着乔苍,保姆不敢说,只含糊其辞回答似乎在街上碰见了夫人,吃了顿饭。
乔苍轻咳,门口驻守的保镖立刻跟进客房,大约一分钟,便独自走出,合上了门。
何笙急匆匆赶回别墅,本以为一路快马加鞭,能闯在乔苍前头,不曾想还没来得及进屋和保姆通口风,便瞧见堵在庭院里喂鱼的乔苍。
他穿着一套米白色居家服,袖口随意卷起,领结也松松垮垮,锁骨似有若无的露着,气场慵懒惬意,由浅至深的晚霞层叠交错,斜斜洒下,融合了池子内波光粼粼的金纹,他陷入其中,清朗迷人,妙不可言。
当何笙犹犹豫豫走到他身后,正想着如何开口解释,他看了看水面投射的倒影,语气慢条斯理,无喜无怒,“还知道回来。”
她脚下一歪,险些扑上去倒下,拿不准情况,也不吱声,乔苍继续朝鱼池的四面八方喂食,那些鱼嗅到腥味,游摆着灵活的尾巴,蜂拥而至,刚刚平静一些的水面,再次涟漪四起。
她嘟囔句,“我饿了。”
他压了压脸上气笑的浅纹,端着钵盂转过身,盯着她,她眼眶红红的,他没有当回事,只以为她是困了,“有脸饿?去哪里疯了一整天,连饭都顾不上吃。”
她执拗极了,愣是不言语,乔苍恨不得撬开她的嘴,看她能说出什么天花乱坠的幌子唬他。
“哑巴了。”他语气又沉了几分,“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何笙指了指池子,“鱼快被你喂得撑死了。”
乔苍一听,冷笑,“先管管你自己。”
他反手一泼,钵盂内的食全部洒了进去,他重重撂在池台边缘,“瞒了我哪些。”
保姆这时隔着一扇玻璃,踮脚朝她摇头摆手,一脸焦急,她自然知道,乔苍想要弄清楚一件事,满城都是为他卖命的人,不是她能隐瞒的,她扯出一丝媚笑,手指勾了勾他腰间束带,“不就是一坛酒吗,也值当吃醋。”
乔苍面无表情,不吃这一套,“是两坛。避重就轻,必有问题。”
何笙蹦跳到他跟前,圈住他脖子,下巴抵在胸口,抬起桃花似的眼眸,只是笑容有几分勉强,有几分强撑,她脑海全部是周容深那张报告单,她不敢问,他伤痛发作时,有多么难忍,会不会疼得抽搐,会不会窒息得汗流浃背。
她心不在焉说,“我错了。”
乔苍的底线,便是周容深,她怎样胡闹,翻天,闯祸都无所谓,他江湖的势力大减,商界的地位却扶摇直上,如今南省照样没他平不了的事。唯独去见他,乃至独处,他控制不住自己慌乱与畏惧。
他清楚何笙与他的旧情曾经多么深刻,周容深不是趁虚而入的小人,可乔苍依然冒不起这个险。
他捏紧她下巴,逼迫她抬头,“不许你私下接触他。记住了吗。”
她故意作对,甩开他手,“没记住。”
乔苍被气得脸色发青,扣住何笙肩膀,按向自己怀里,“是不是我平日太娇纵你了,让你明目张胆和我对着干。”
她在他胸膛挣扎,力量很大,似乎生气了,乔苍心中那一丝恨她去见周容深的怒意顿时蔫了,反过来柔声哄她,托着她臀部往楼上走,低下头哭笑不得凝视她委屈的眉目,“是你的错,你还有理了。”
何笙说我没错。
乔苍一怔,难怪乔慈嘴硬,都是和她学的。
他反锁门,将她按在床上,扒掉内裤,抬手打她屁股,何笙起先咬着牙不言语,他哪里是打,分明是挠,痒得不行,她两瓣屁股蛋儿在他掌下一颤一颤的,要多诱惑有多诱惑,他扒开的那一刻,就不忍惩罚。
“知错了吗?”
“呸。”
乔苍手臂用力高举,卷起凌厉的劲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她身子猛缩,他却只是捏了她一下。
何笙脸孔深埋进被子,天昏地暗间,她体内没由来的抽疼,仿佛巨大的电波在击打,哑了声息。
等他重新穿好衣衫,她才说,“怎样才能让好人有一个好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