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桢十七岁时,从国外学成回到深圳,乔苍丢给他一笔几百万的小生意,让他拿去练手,他竟然完成得非常出色,应酬谈判和处理突发事故的手腕相当果决,商场对乔家这位公子赞不绝口,直言他必成大器。√
乔苍在盛文给乔桢挂名股东,安排他进入香港一所顶级学校进修国际金融,然而还不满一个月,校长便打来电话,请乔苍过去一趟。
那一整天乔桢都心不在焉,问他又不肯说,似乎知道为了什么事,也清楚结果无可拯救。
傍晚乔苍从香港赶回,何笙正好热了一杯牛奶递给乔桢,问他在国外的趣事,他进门二话不说,将钥匙重重摔在桌上,砸碎了花斑纹的大理石,绽开一道狰狞的裂纹。
何笙茫然无措,吓得失声,乔苍凌厉逼慑的目光看向小心翼翼低着头的乔桢,“跟我出来。”
她一把拉住儿子的手,“你怎么了?”
乔桢早有准备,笑着说,“母亲,您别担心,是我的错。”
他夺门而出,何笙慌里慌张跟上去,乔苍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睨着乔桢,面如寒冰阴森至极,“跪下。”
乔桢不敢辩驳,噗通一声跪在坚硬的鹅卵石。
那石头刺破衣裤,铬在他骨头上,何笙心疼,想过去扶他,却见乔苍是真怒了,一时又不敢求情,她琢磨到底血浓于水,天大的祸至多半个时辰也就消气了,谁成想这一跪到凌晨。
后半夜突然间电闪雷鸣,倾盆暴雨像是瀑布般浇注下来,几乎看不清道旁的树和庭院里的池潭,乔苍倚在床头看书,对窗外的声响置若罔闻,何笙夺过书本撕得粉碎,“乔桢还在外面跪着,你把这事忘了?”
他扬眉不语,握住她的手,轻轻吻了吻书页刮出的红痕,“撒气扔掉就是,割伤不疼吗?”
她一霎间火气弱了不少,趴在他胸口嘟囔,“这么大的雨,淋出毛病怎么办,他再有错,也是孩子,你和孩子计较什么。”
乔苍调暗灯光,反手搂住她,卷进被子里,她刚熄灭的怒意又涌出来,“你这就睡了?”
他手指解着她衣扣,不老实伸进去乱摸,眉间笑得下流无比,“不然呢,我还跟着一起跪吗。”
他看了一眼窗外,睁着眼说瞎话,“良辰美景,乔太太趁我还能满足你,不抓紧享受,过几年等我不行了,你还想在外面养个小的吗?”
她死命踹他,从床中央硬生生踹到了床边,“雨都流成河了,你哪只眼睛看到良辰美景了?你敢让我儿子跪着,我就不让你睡觉!”
许是杀伤力不够重,她有补充了一句,“管你行不行,到死也甭碰我!”
她叉腰一屁股骑在他脖子上,摆弄着他的双手,比出投降的姿势,咯咯笑,他其实稍微用力一甩,就能把她甩飞,只不过哄她玩而已,装作打不过,似笑非笑说乔太太打算怎样。
她破涕为笑,捏他的嘴,“少装蒜!”
乔苍懒洋洋吐出两个字,“十次。”
她呸,“奸商!一次。”
他被气笑,“哦?我一向不和人讲价。”
她急着救乔桢,胡乱敷衍他,“成交了。”
片刻后别墅内灯火通明,保姆撑着一把伞,遮在乔苍头顶,又在湿滑泥泞的砖石上铺了一条鹅绒毯,他穿着睡袍,背影逆光,沉默看向浑身渗透跪姿端正的乔桢。
他眼底没有半点怜惜,只有冷血和漠视。
“知道为什么罚你吗。”
乔桢跪在雨中,大声说知道,我不该一事无成就招惹女人。
乔苍冷笑,“明知故犯,跪到天亮。”
“是,父亲。”
何笙匆匆忙忙跑下来,还没看他一眼,便被返回的乔苍拦住,“回屋睡觉。”
她恶狠狠瞪眼,“老混账,那是我儿子!”
她要冲出去,被乔苍直接抱起,扛在肩头,她死命抽打他,疯了似的挣扎,他纹丝不动,反而笑着说,“乔太太说得什么话,他不也是我儿子吗。”
她张嘴咬他耳朵,咬得极狠,若不是乔苍骨头硬,一半都咬下来了,“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你让他跪一夜,连伞都不给打!敢情不是你身上的肉!”
他迈上楼梯,将她往床上一扔,反手锁了门。
“子不教,不成器。这点皮肉之苦都吃不消,枉费他骨子里还流着我的血。你当他是泥做的吗,他从小也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他掸去肩膀迸溅的雨珠,像个混蛋恶霸似的,搓了搓手,“宝贝,哪里逃。”
她抬脚顽抗他,枕头被子全砸了过去,最后被他挠痒痒缴械,大笑着缩进他怀里,她也是坏得要命,趁他快射出来那几秒冲刺时,朝他脸上打了个喷嚏,“我儿子要是病了,我就阉了你这老不死的。”
最怕紧要关头扫兴,乔苍是如愿射了,却比往常软得都快,他哭笑不得捏住她下巴,在她唇上流连,“天底下怎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
第二日清晨,乔桢换了件干净衣裳,一夜未睡的他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