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言拉着谨言转到了一间阁楼,阁楼不大,装饰却很是精致清雅,临楼远眺,便可一览恭亲王府的景致,恭亲王府却实很大,园中楼台水榭林致错立,阁前翠竹葱郁,古木参天,各季花色返季开放,争香半妍,谨言暗想,恭亲王府的花园倒是比皇宫里的御花园还要精致漂亮,方才进园时,只能观得一偶,此时站得高,视眼开阔,纵不得观得全景,却也让人看得心旷神怡。
“这里美吗?”恭亲王慵懒的声音缓缓在身后响起,谨言没有回头,默言何时走的,她并不知道,但她明白,之所以带自己到这阁楼上来,定然是恭亲王有话要讲,她不知道恭亲王对自己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的,按说,自己对恭亲王并无半点私情,她大可以不必在此呆着,但是,她想帮默言,想就此了了恭亲王心里那丝并不合宜的暖昧,而后,希望他与默言自此坦诚相待,一辈子相伴到老。
“王爷来了。”谨言没有半点惊讶之色,福身行了一礼,又转过身,看向园中的景致。
“这些返季的花,我花了很多时间才栽培出来,这几个月无所事事,心思全花在这些花花草草上了,三妹妹可看出我的心血来?”恭亲王语气里有些淡淡的失意,但更多的却是看穿世事的恬淡,语气也不似平素的懒散,倒像是个世外之人一般。
“嗯,看得出,王爷确实花了不少心血啊,能将这些花时都错改,王爷可谓神人。”谨言由衷的赞道。
“我只是想证明,世上很多事情并非不可能的,就算天时不合,地利不宜又如何,只要肯付出心血和努力,一样能办到。”恭亲王手了手中的折扇,凝眸看向谨言,眼神灼灼,墨玉般的星眸,如深不可测的幽潭,似乎要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一般。
谨言听出他话里有话,却道:“王爷仍没有放弃那争位之心么?男人有雄心并非是错,但要看自己的志愿是否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若这种成功非要以百姓的困苦,血流成何为代价,就算成功了,那又如何,一样得不到快乐,我倒认为王爷如今生活得很是惬意,自在安宁,你不觉得比以前过得更轻松快乐了么?”
恭亲王听了唇边就勾起一抹苦笑来,叹口气,邪睨着谨言道:“三妹妹又何必如此曲解我的意思,你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说着,转过身去,歪倚在阁栏前,眼神悠远,声音也如飘在风中的轻鸿,浮沉着有点不真实之感:“我的封地在蜀,那里沃野千里,粮米丰足,民风朴实,我知你并不喜欢京城的喧华,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远离一切烦忧,恣意恬淡的生活,而且,不会任何另外的女人插在我们中间,三妹妹,你可愿意?”
果然是要说这样的话么?就是躲也躲不过么?可是,心却像有些触动,谨言不知道这个时代的蜀地是否与前世一样,前世的蜀地可是天府之国,正像恭亲王方才所言,那里民风淳朴,粮米丰足,景色奇特优美,在那样的地方自由自在的生活,还真是谨言心中所愿呢,可惜,相伴的人不对,那么,去再好的地方也会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