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就定定的看着眼前温美的笑意,一时忘了言语。
晃眼的笑容缓缓扩大,笑道:“在下姓莘。单名一个苒字。”
莘苒啊,原来他叫莘苒。
不对!忽的反应过来,莘不是莘国的国姓么?即便在莘国境内姓莘的也是屈指可数。这个姓氏最泛滥也就只有莘国皇室了。
难不成……此人是皇室之人?
心领神会之后也淡然了,看他的姿态气度。也就只有皇室之中会培养出如此人物了。
凝视着身旁之人的侧脸。完美的弧线起伏有度,偶尔有雪花飘落上去一会儿便消失无踪。莘苒,他真是一个天生就该与冰雪相配的人。
但愿皇室之中的邪恶之事能永远不与他沾边。但愿。他这清冷的气质不要转化为皇室之中的绯靡。
“嗯,很好听的名字。我叫倾尘。”淡笑着说出自己的名字。
很久很久没有跟别人提起过这个名字了,久到我都快忘了自己叫倾尘。而不是千尘。
“倾尘。我记住了。”看向远方的人回过头又是一笑,再一次惊到了我的心。
原来男子的美不止可以有兮洛的绝代芳华,还可以有雪莲般的遗世独立。
“我们过去吧。雪约莫还得下一阵。等下大了就不好行路了。”莘苒帮我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一如既往的平淡。
“嗯。”这个披风也不知他从哪里拿来的,穿在身上不大不小刚刚好。颜色也是湛蓝的,冬天里看起来冰冷。穿起来却温暖的很。
我先上到马车上,外面莘苒好像在和侍从交代些什么事情。刚好吃过饭身体里热乎乎的,索性把窗子开开透透气。夹着稀少雪花的冷风微微的吹进来,似乎感觉还不错。
眼光随意的晃动,无意间撇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身体一僵,不可能的啊,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身体不自觉的往前倾,试图看的再清楚一些。长至*的墨发在夹着雪花的寒风中翻飞,在空中划过凌乱的弧线,依旧不改的火红色装扮似乎要点燃这片冰天雪地!摇曳的衣摆就像燃烧的火焰!仅仅是一个背影我却能肯定这个人就是他!
兮洛,他怎么会在这里?
明明说好要忘记的,却在看到这个身影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的鲜血沸腾,心扑通扑通的直跳,有种上不来气的感觉。
他不是该在黎家庄陪着他的师姐么?出现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呢?心中有些唾弃如今的自己,他都那样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了,自己看到他的时候又为什么不能像看待一个陌生人呢?
苦笑一声,有些人不管走在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更何况自己还曾和这个焦点那么亲密的相处过。
亲密?对自己脑海里自动出现的词有些发愣,原来自己一直都和兮洛很亲密的相处啊,呵呵,自以为是的亲密,其实在人家眼里只是一个笑谈吧。
本想收回视线的,却控制不住的继续看着,眼睁睁的看着他从马车上扶下来一位弱柳扶风的女子,少庄主没有之前看到的那么凌厉,周身的气质似乎都被扭转了,变得小鸟依人起来,笑意隐隐透露出羞涩,就像邻家妹妹一样的感觉。
看着那人露出笑意的紧紧扶着手中的人,这种笑容带着包容带着宠溺,这是,以前只对我露出的……
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拿着只对我露出的笑意对着别人,心中重重一抽!酸麻疼的感觉如此清晰的传来。
忍不住的用手掌撑着抽痛的地方,仿佛不这样就不会呼吸一样。眼中也是胀胀的,酸涩的难受。
蹙眉苦笑。倾尘啊倾尘,你在悲伤么?你又在悲伤什么呢?这样的自己,是你想要的么?
不知道为了什么坚持着,坚持着紧紧盯着马车上马车下两只交握的手,看着火红纯白两种颜色交相辉映,看着他们逐渐重叠……
女子脸上的笑意晃了我的眼,是不是曾经我也在那人面前如此毫无顾忌的笑过,那是一整种全身心的信任,全身心的交出。
而那个人,溺满宠溺的眼神让我心里痛的似乎都麻木了。
一个人会有多少表情,一个人会有多少柔情,一个人会有多少面目,一个人,会用同样的神态对待多少人……
他对旁人从来没有表情的,他对别人从来不会用如此神态的,他对别人,从来不会有如斯柔情……
似乎是我错了,我太独断的以为他的这副表情只会对着我,却全然忘记了自己有多么天真,全然忘了自己不过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千金小姐。除了能被当做筹码来威胁爹爹之外没有一丝用处,又凭什么奢望他永远把这副表情拿来对我?
一直以来,其实都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一个人的自作多情,到了最后,也只会是我一个人的悲欢离合。
无关任何人,只是我一个人的跌宕起伏罢了。
执手相牵的人依偎着往方才我们出来的酒楼走去,相携的背影看起来赏心悦目的和谐。
我已经出来两三天了,他没有找我,也没听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