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与莫长歌有关联,知府又派师爷去了趟孙记,恭敬地请他到堂上就坐。
莫长歌闲庭信步般来到公堂。看了看堂下跪着的单薄倩影,蹙眉道:“她既是来报官,而非犯人。不必跪了。”
“是是是,白灵儿你还不快些起来?”知府从善如流地下了命令。
白灵儿冷着脸起身。知府不悦皱眉。这个白灵儿竟敢当着王爷的面甩脸色?扭头看看莫长歌,见他并未动怒后,便忍下了训斥的话语。
王爷既是不在乎。他也不愿做这个恶人。
白祁光夫妇被官差押到衙门,吴氏人还没进到公堂,尖锐的嚷嚷声已然传来。
“我们没有犯法。凭什么把我们抓来?污蔑!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们!”
陷害?白灵儿垂目冷笑。如今,她还敢喊冤?
“跪下!”衙差一脚踹上吴氏的小腿,她踉跄着跪在下首。
“大人。民妇冤枉啊——”声嘶力竭的低吼。震耳发聩。
白祁光心里很是不安。难道事情败露了?不可能!老李已经伏法,被发配边关服役。没人知道他在暗地里做的那件事。
这么想着,他不禁有了些底气。梗着脖子,一脸正色:“知府大人,十王爷。敢问草民犯了什么法?”
“白秀才,适才白灵儿击鼓鸣冤,状告你买通瘸子老李,怂恿他伤害白祁耀,你可知罪?”知府凝声逼问。
“草民没有做过,”白祁光眸光一闪,直呼冤枉,“草民与三弟乃是同胞弟兄,草民怎干得出这等事?必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说完,他还看了公堂上沉默不语的白灵儿一眼,好似在暗指她便是陷害自己之人。
“哦?”莫长歌缓缓笑了,“瘸子老李的供词,是本王的人亲口问出的,白秀才,你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说本王故意栽赃你?”
他笑吟吟盯着白祁光,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暗藏压迫感的视线,让白祁光背脊发凉。
十王爷怎会参与到这件事中?
他顿时慌了手脚:“十王爷,草民并无这意思啊,草民熟知我朝律法,怎敢知法犯法?其中必定有所误会!”
不能承认,如果认下买凶杀弟的罪行,他这辈子就毁了。
白祁光硬生生挤出两滴鳄鱼泪,悲泣哭诉:“求十王爷明鉴啊,草民与三弟多年来感情甚好,草民没有理由,更没有必要这样做。”
“就是。”吴氏连连点头,那副无辜的样子,倒是惹来不少不明真相的百姓轻信了他们的话。
白灵儿怒气难耐:“大伯父,我爹他在白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当真不知吗?从灵儿懂事起,我爹我娘受尽你们欺负,当初爹还没受伤,做小工赚的银子,奶奶拿去供你参加科举,我们一家人连一顿热乎的饭菜也没吃到过,你和两个伯伯明里暗里挤兑我爹,说他是窝囊废,嫌他赚不了大钱,这些事,是灵儿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灵儿敢发誓,今日所言句句属实,大伯父,人在做天在看,我爹他这辈子对您,对大伯母,对白家,没有一点亏欠!可你们呢?你们却……却……”
她有些说不下去,人的心到底要有多狠,才能做出这么恶劣的行为?
他们是亲兄弟,是最亲的亲人啊!
白灵儿强忍着鼻腔里的酸意,眼圈泛红,她为爹娘不值。
莫长歌倍感心疼,她还是个小丫头啊。
“白祁光,老李亲口公认你乃主谋,你还有何话可说?”他眉梢冷峭,眼眸中隐忍薄怒。
白祁光知道今日若他不敢证实自己的清白,只怕就要遭受牢狱之灾了!
眼睛咕噜噜一转,计上心头。
“是,草民承认以往对三房却有几分怠慢,可亲兄弟间哪有隔夜仇?自打那日知府大人下令,让草民等平日里无事莫要打扰老三家的生活,草民就再没有见过三弟!”他面容颓败,但眼底的精芒却在不停闪烁,“老三家的日子一天天过得好了,草民心里也是高兴的,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头,如今,三弟他总算能过上好日子,草民是真心为他开心。”
他将为弟着想的大哥形象演得活灵活现,语重心长的哽咽,打动了在场许多人。
“草民断然没有做过伤害三弟的事,王爷若是不信,草民也无话可说!”白祁光猛地抹去脸上的眼泪,冲着莫长歌重重叩首,“王爷,草民与那瘸子老李没有任何往来,更是素不相识,他为何要污蔑草民,只有他自个儿知道,草民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
白灵儿的脸一片铁青,她恨不得扑上去撕掉白祁光那张假脸,这些话,他怎么有脸说出口?
“灵儿啊,你大伯他不是那样的人,”吴氏哭哭啼啼地说着,“你为什么宁肯相信一个外人,却不肯相信你大伯啊!”
“你们……”白灵儿手指轻颤,胸口气得生疼。
老李有什么理由污蔑他们?他们分明是在诡辩!以为说出这种话,就能逃脱制裁?就能说明他是清白的?可能吗?
“请大人为我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