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白灵儿不赞同地凝眉,“老李亲口承认是大伯在暗地里指使他。为什么你要放过大伯?”
“灵儿啊,那是我的亲大哥,他是不会干出这种事的。”白祁耀不愿承认。似乎还对白祁光抱有几分信任。
白灵儿说不出这会儿的心情,有失望。有苦涩。也有几分嘲弄。
就算被人家那样对待,就算铁证如山,爹他还不肯看清事实吗?
她苦笑一声离开了前厅。
看着闺女黯然离去的背影。白祁耀胸口大痛,他错了吗?
深夜,王氏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饺子从火房出来。敲响了白灵儿房间的木门。
“娘?”白灵儿惊讶地看着她。侧身让她进屋,“都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呢?”
“你晚上没吃东西。夜里肚子会饿的。你这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少得吃点。”王氏笑着将碗放到桌上,把筷子塞到白灵儿的掌心。
她沉默的吃着宵夜。心情低迷。
“你别生你爹的气,有些事他心里是明白的。但那毕竟是他的亲大哥,纵然有再大的错,你爹他也不可能怨怪自己的亲人。”王氏劝说道。
握着木块的手猛地收紧。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爹是相信自己的?只是因为兄弟这层关系,才会选择原谅?
“大房一家虽说对咱们不好,可这些年,要不是他们,咱们这一大家子哪儿来的地方住?灵儿,做人啊,不能光记着坏的一面,也得记着别人的好。”王氏幽幽感慨,她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让父女俩产生隔阂。
“娘,大伯打断了爹的腿,你不恨他吗?”白灵儿抿唇问道,她不明白,受了这么多年的窝囊气,又被如此对待,爹娘怎么能做到轻易原谅?
王氏脸色微僵:“恨啊,我怎么可能不恨!你爹他腿废了,这辈子永远站不起来,我……”
她捂嘴低泣,白灵儿赶紧撵着衣袖,替她将眼泪擦干。
“可是灵儿,要是咱们追究下去,就算真的报了仇又能怎么样?这段时间村里的人在背后说的那些浑话,娘都听在耳朵里,若是你再告发大房,他们还不晓得要怎么议论你!”家里人不愿她*心,没有告诉她镇上的事儿,可那些风言风语,她岂会一无所知?只是想着不愿让家人担忧,才装作不知道罢了。
“我不在乎。”她无所谓别人的看法。
“灵儿,”王氏提高了音调,“你知道名声对于女儿家而言,有多重要吗?名声坏了,你今后怎么找到好婆家?怎么找到好丈夫?”
说完,她缓了缓脸色,担心会吓到闺女:“娘和爹是为了你好,这件事不要再追究下去,算了吧。”
不光是为了这份血缘亲情,更重要的是为了一双女儿。
和王氏谈完话后,白灵儿没有一点睡意,她躲到空间里,蹲在灵泉池旁边,怔怔地看着池里潺潺水流。
白白恹恹地趴在她脚边,一人一兽表情如出一辙,同样颓废,同样惆怅。
红红忍了老半天,着实忍不下去:“死兔子,主人不开心,你就不知道劝劝主人吗?”
丫,它居然还陪着主人一起难过!真是没用。
“我不知道怎么劝嘛。”白白满脸委屈。
“要你来何用?成天吃萝卜,吃坏了脑子。”什么守护兽,一点实质作用也没有,弱爆了。
两个小家伙你来我往的斗嘴,倒是让白灵儿心里的抑郁减少了几分。
她已经想明白了爹娘为什么要放过白祁光,她会遵从爹的吩咐,明天去衙门撤案,不再苦苦纠缠,可这并不表示她要放过那个人渣。
撑着膝盖从地上起来,扭头进了茅屋。
白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主人要干嘛?”
“跟进去不就知道了吗?”笨死了,红红犀利吐槽。
从屉子里取出秘籍,她记得上回翻看时,有看过一种整人的毒粉记载。
翻了翻,果然在上边发现了目标。
五毒散,一种让人痛不欲生的剧痛,将粉末洒在人身上,触肤即化,这种毒药不会在第一时间发作,而是通过血液,逐渐入侵五脏六腑,成为顽疾,每年入冬,肝脏会疼痛难耐,这种痛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年递增,伴随一生。
白灵儿有无数种可以偷偷害死白祁光的手段和方法,但她不想那样做。
既然爹在乎这个哥哥,她会放白祁光一条活路,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爹缺了一条腿,她就要白祁光终身受到剧毒的纠缠,至死方休。
一抹寒芒掠过眼底,深吸口气,将那丝不忍压下。
她没有做错,这是白祁光应该得到的惩罚。
第二天清晨,白灵儿换好衣裳独自一人出了村,行过崎岖陡峭的山路,在日出时分抵达黄花镇,集市还没几个人,只一些零散的摊贩正在摆弄着桌椅。
白灵儿刚架着马车进城来,立马就成为了关注的焦点,忽略掉周遭那些打量的目光,策马扬鞭朝衙门行去。
知府得到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