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孜写得一手好字,这写请帖的活,当仁不让落到了他的头上。村子里的街坊都在邀请的行列里,至于白家,白灵儿则在犹豫要不要请他们到场观礼。
“我们终归是一家人。宝儿成亲这么大的事,爹娘不来会有人说闲话的。”白祁耀叹息道。自白老爷子上回登门后。白家人再未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据说,最近他们正忙着筹钱还账。
白灵儿瘪瘪嘴。她打从心里不太想请白家人到场,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来砸场子?不是她多疑,大房能干得出丧尽天良的事。大闹婚礼不是没有可能的。
不过。白祁耀的愿望,她也不能忽视,在这里。晚辈成亲。族中长辈却不肯出现。必定会惹来风言风语。
她可以不在乎,可宝儿呢?
想了想后。她才点头道:“那我明儿就去白家送喜帖,顺道啊。给知府大人送一份过去,还有十王爷那儿。”
有这两位大人物坐镇,白家人若是想闹事。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还是爹去吧。”灵儿和大房闹得太僵,她一人前往白家,怕是又要受辱了。
“爹,你腿还没好利索呢,这么远的山路,灵儿哪儿舍得让你走一趟?”白灵儿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闻言,白祁耀心里暖暖的,还有什么比闺女的关心更让他高兴的?
白灵儿好说歹说,才让他打消了去白家送喜帖的念头,天亮时分,她怀揣着整人专用的药粉,换上一件干净衣裳,架着马车去了镇上。
“主人,要是他们敢欺负你,你就冲他们扔一脸的痒痒粉!哼哼哼,让他们尝尝主人的厉害。”白白激动握拳,咧开嘴,一排锋利的兔牙闪闪发亮。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想我和白家人起冲突?”别以为她听不出这番话里的暗示!
“我是好心提醒主人啊。”白白打了个机灵,舔着脸,露出讨好的微笑。
“丢人。”红红出声吐槽,很是看不惯小伙伴卖蠢的行为。
白白果断无视掉它的话,作为一只有追求有格调的兔子,它不和这家伙一般见识。
一路吵吵闹闹,在一个时辰后来到镇子,白灵儿没急着去白家庄,反而先去了趟孙记,将两份请帖分别交到孙复和莫长歌手中。
同样是请帖,但两份帖子却各有不同,不同处就在莫长歌那份请帖上,红色信纸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上边攥写的文字,以朱砂混合,暗红中带着些许金色。
“啧啧啧,王爷这待遇可比寻常人高多了啊。”在白灵儿走后,孙复满脸堆笑,蹭到莫长歌面前,打趣他。
莫长歌笑而不语,将请帖小心收好,心里有些失望,如果这上边的字,是她亲手所写,该有多好?
“王爷,你在思春哦。”孙复*地笑道,他已经习惯了十王爷这副含情脉脉的样子,每每想到白姑娘,王爷总会如此。
“怎么,你嫉妒?”莫长歌不仅没有动怒,反而挑眉反问。
嫉妒?他有什么好嫉妒的?“嫉妒您老牛吃嫩草吗?”
“也总比你这么多年还没遇到心上人要强。”莫长歌似笑非笑地反驳,一句话却堵得孙复语结。
他只能拱手抱拳,自认倒霉:“王爷口才之伶俐,草民甘拜下风。”
算他说错话了还不行吗?
见此,莫长歌适才放过了他,敢看他的笑话,不给点教训怎么行?
白灵儿亲手将请帖送到知府夫人手里,还顺道看了看她脸上红斑消退的症状,一段时日不见,知府夫人脸上的红斑已淡得几乎可以忽略,露出了原本英气十足的美丽容颜。
知府夫人对她十分感激,收到请帖后便许诺,届时定备上厚礼,亲自到场。
“那我就代妹妹谢过夫人,这是接下来的药,请夫人准时擦拭。”她留下了一盒药膏后,才起身告辞,家丁亲自送她出门,态度毕恭毕敬,仿佛面对着一个贵客。
白灵儿抬头看了看天色,已快中午,于是乎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正好赶在午膳前,来到白家庄。
白祁祖刚巧从门内走出来,似乎要出门,两人在门口撞了个正面。
“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瞧不上我们家吗?”见到白灵儿,他的脸色顿时黑了,出声奚落。
“四叔,灵儿是来给你们送喜帖的。”白灵儿活像没发现他的不喜,笑得很是温婉。
白祁祖哼哼两声:“请帖?”
好像他是有听说三哥家的二女儿要嫁人这事儿,双手抱在胸前,下巴一抬:“你们不是说不想和白家有来往吗?怎么,现在上赶着找上门了?”
那样子,好似白灵儿是上门求饶的,气焰分外嚣张。
白灵儿眸光一冷,刚想回嘴,二伯白祁棕却听到动静,从庄子里出来。
一见他们俩碰上,暗叫不好,四弟向来与三弟一家不合,这会儿碰上灵儿,怕是要出事。
“二伯。”白灵儿脸上的笑多了几分真心,如果说白家还有谁能让她喜欢,大概也就只有素来敦厚老实,不曾欺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