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陷入沉默,谁也不看谁。
后方尾随的侍卫奇怪地瞅着前边的两道身影,他怎么觉着十王爷同这位白老板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而且。为啥他们俩的脸都有些泛红?这天也不热啊。
想了半天,他也没能参悟个中缘由,只能将疑问藏在心底。
护城河。乃是一条位于京城东门外的江河,出城后只需走上一刻钟。就能抵达。
因其紧邻京城。被先帝命名为护城河,碧草青青的河畔竖着一块石碑,上边留下的是举世闻名的诗人所题的古诗。由工人花费近一月的时间才凿在石碑上,石碑后有一处供人歇脚的凉亭,波光粼粼的河面。蓝天绿草相伴。景色怡人,是许多文人墨客最喜爱来的地方。
刚走至河畔的垂柳树下,一股清风拂面而来。白灵儿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只觉神清气爽。
“这样的风景在王家村可是见不着的。真漂亮。”要是再摆上烧烤架,铺上桌布。绝对是野炊的好选择。
“若乞巧节当夜前来,还能看到满池河灯。就连树上也会挂满祈福红绸。”那盛景,她真该看看,莫长歌心尖一动。或许今年的乞巧节,他可以带她同来?
“真的吗?一定很壮观吧。”白灵儿满目惊诧,难掩心里的好奇与向往。
“的确颇为壮观。”他含笑点头,目光扫过她耳鬓被风撩起的几缕秀发,宽袖下,手指微微动了动,有一股冲动想替她将发丝抚开,奈何此处尚有外人在场,这个念头刚升起,便被理智压下,只能出言提醒:“发丝乱了。”
“有吗?”白灵儿往前跑了两步,蹲在河岸扬长脖子借着河面整理发髻,刚把纷飞的鬓发别到而后,忽地,护城河上竟有一搜精美的画舫缓缓驶来,劲风呼啸,她刚整理好的发丝,又给吹乱了。
白灵儿只得手忙脚乱地将发丝按住,动作颇有些狼狈。
莫长歌好笑地弯了弯唇角,她这副笨样子倒是挺可爱的。
船舱外的甲板上,一抹修长的身影静静站在前方,青丝如瀑,银冠束发锦缎加身,十足的贵气。
换做是以往,也许白灵儿还有心情欣赏欣赏帅哥,但现在嘛,她只想冲某个正在摆造型的王爷竖中指!对方优雅的贵族范,同她狼狈的样子相比,立马变得可恨起来。
孩子气地翻了个白眼后,她才松开手掌,拍了拍衣摆站起身。
画舫在她跟前靠岸停下,莫谨严棱角分明的冷峻容颜在看到不请自来的某人后,顿时沉了。
怎么哪儿都有他?
不善的目光越过白灵儿落在莫长歌身上,无声叙述着对他的不欢迎。
莫长歌却好似没感觉到似的,还隔空冲他挥手:“哟,四哥。”
莫谨严额角的青筋不自觉跳动数下,若非他自制力惊人,忍功又强,早就翻脸走人了。
“十弟,真巧啊。”他抿唇启口,只是话里总透着些磨牙味儿。
莫长歌笑吟吟的摇头:“今儿可不是偶遇,四哥派人去请灵儿时,臣弟正巧在,想着游湖这等附庸风雅的事儿,怎么着也不能错过,所以就厚着脸皮跟来了,四哥不会介意吧?”
他说介意,这人就会自觉滚蛋吗?
莫谨严深吸口气,努力压制着心头的怒意。
他原是想单独同白灵儿碰面,再说服她,为自己效力,就算白灵儿不答应,但他二人私下见面的事儿传出去,她有理也说不清,届时,他再出面替她摆平,将她强行拉到自己的麾下,环环相扣,必能达成目的。
可现在倒好,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莫长歌破坏,胎死腹中!着实可气!
白灵儿默默朝旁侧挪了一小步,不想被他们间的战火殃及。
莫谨严平复好心情后,黑着脸请他们俩一同上船,不管心里再怎么憋屈,在人前,他总得装装样子。
脚尖轻点草坪,莫长歌旋身落至船头,淡青色的长袍在风中滑开罗盘的弧形,幽幽垂落,随后,他才转身,向下方还未上来的白灵儿伸出手:“上来吧。”
白皙的手掌在她的眼前摊开,距离那样近,近到她足以清晰看到他掌心纵横交错的纹路。
莫谨严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被人当作空气无视的滋味,他一个大活人就站在这儿,可这两人倒好,竟全然忽视掉他的存在,一个维持着伸手的姿势,翘首静等,一个则面红如霞,踌躇犹豫,徘徊在二人间的粉色气场让他有心想插足,却无法进入。
白灵儿在犹豫后,才硬着头皮把手搁到莫长歌的掌心。
滚烫的体温透过指尖,如电流般咻地袭入她的心窝,引得心潮再次荡漾。
“十弟,里边请。”莫谨严努力忽略掉二人相握的双手,面无表情地踏入船舱。
宽敞的船舱早已备好了茶水,几张矮几对列摆放,在角落,还搁着几个落了锁的木箱子,莫长歌勾了勾嘴角,这些东西应当是四哥为拉拢她准备的厚礼吧,可惜,今日他在此,是断然不会让四哥的计划成功的。
“四王爷,”白灵儿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