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儿在长廊的拐角处看到这一幕,心头大定,这种时候她还是别过去打扰爹娘过二人世界了。
脚下一转。索性去了王氏的屋子陪明儿。
明儿已经有半岁大,虽说还不会走路,但小家伙却能在木床上爬来爬去。短胳膊短腿,裹着件银白色刺绣袄。留着一戳稀薄却柔顺的短发。唇红齿白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软包子,让人只想掐掐。
白灵儿蹲在床边,保护他不掉下来。手指还时不时戳戳明儿肉嘟嘟的脸蛋。
“姐姐的好明儿快过来,往这边爬。”她笑得露出两排牙齿,拍着手。吸引明儿的注意。
软包子听到动静。瞪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偏过头朝她看来。
“主人的弟弟好可爱哦。”红红一副痴汉的口气,它最喜欢这种软绵绵的小家伙了。
“那当然。”白白得意洋洋的抬起兔子脑袋。“他可是主人的弟弟。能不可爱吗?”
它不出声还好,一出声。白灵儿立马想起了白天的事儿。
双手夹住明儿的胳肢窝,把人抱在怀里。一边拿着摇鼓逗弟弟,一边在想着,这回要怎么收拾白白。好让它长长记性,让它吃辣椒这种事完全是小打小闹,惩罚了这么多回,也没见白白改好,该看笑话的时候,照样看她的笑话,这回说什么也要给它一次深刻的教训才行。
“嘶!”白白忽地察觉到一股凉意,抽气后,抖了抖身上的白毛,空间里又没风,它咋就突然冷起来了?
作壁上观的两个小伙伴压根没有要提醒它的意思,看笨兔子倒霉,是它们俩最喜欢干的事儿。
白灵儿正思索着呢,忽地,门外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
她眉头一皱,急忙打开门冲了出去。
“好像有声儿啊,快去瞅瞅。”王氏也和白祁耀从前院赶到后院来。
穿过长廊,在后院宽敞的空地上方,一抹黑影如鬼魅般闪过。
“啊,那是什么?”王氏吓得不轻,以为家里遭了贼。
白祁耀急忙把人护在身后,手急脚快的抱起身旁的盆栽,戒备地看着院落四处,可除了时不时落下的叶子,他啥也没看见。
白灵儿鼻尖一动,敏锐嗅到了空气里弥漫的淡淡血腥味,眸光微微一闪,这里有危险,不能让爹娘在这儿久留。
她佯装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将白祁耀和王氏支走,白祁耀还有些不放心,可院子里又没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只能将心头的狐疑和古怪压下,扶着受惊过度的王氏进了房。
“怎么回事?刚才那声响是什么?”刘孜急吼吼从厨房里过来,身后还跟着条小尾巴。
他同白宝儿来得匆忙,手上的凉水还没擦干。
“没什么啊,大概是哪家贪玩的小孩扔了石头进院子吧。”白灵儿忽悠道。
不,不对。
刘孜是宫中御医,对血腥味比寻常人更为熟悉,脸色微微一变,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白灵儿一个厉眼震住。
她不想吓到宝儿。
刘孜明了她的心思,于是让白宝儿回厨房,继续做刚才的活儿,等到人走了以后,他才肃了脸色:“有血腥味。”
“主人,是从东边的墙角传来的。”白白再次发挥了狗鼻子的功夫,自打空间升级后,它就能借着白灵儿的五感,察觉到外界的一切。
将明儿往刘孜怀里一塞,白明儿抬脚朝墙角走去。
此时天色已暗,家中又没点几盏油灯,唯有朦胧的月光以及前院和厢房里传出的模糊灯光。
高墙底下是王氏在家中闲来无聊时,栽种的花种,盆栽里装满泥土,有葱绿的嫩芽从土里冒出脑袋,在晚风中微微摇晃。
白灵儿伸手摸了摸盆栽,上边还有滴落的暂未干涸的血迹,而且有四五个花盆被重物砸碎,里边的泥土全都洒了出来。
“人应该是从墙头掉下来的。”刘孜搬来一块石头,爬上去,高度刚巧能看到墙头的砖瓦,“这里还留着血迹。”
“我猜也是。”白灵儿拍拍手,从地上站起来,抬头一看,顿时气得跺脚,“你小心点,别摔着明儿!”
天,他居然把明儿扛在肩上翻墙?
白灵儿真有些担心刘孜脚下一个打滑,连着明儿一起摔下来,他摔着了倒还好,毕竟是个大老爷们,皮糙肉厚,顶多伤筋动骨几天,可明儿那身子骨金贵着呢,磕哪儿碰哪儿,都不是小事儿。
“放心吧,不会出事。”刘孜说得很有自信,从石头上跳下来后,白灵儿立马伸手,将明儿抢了过去。
小家伙睁着眼睛,咧嘴憨笑,好似很享受一般。
拍去掌心的尘土后,刘孜才正色道:“你怎么看?”
“有人受伤落到了咱们院儿里,要么是他自己爬起来溜走,要么是有人把人弄走。”从院里留下的痕迹以及刚才一闪而过的黑影,白灵儿做出了两种推断,“京城的治安还没王家村好呢。”
至少在村子里,能夜不闭户,哪儿像这儿,待在家里,也能碰上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