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人类已经失去了对神的敬畏。
能让他们卑躬屈膝的只有金钱和权利,能让他们惊恐的也只有欲望背后的贪婪之心。
他们已经忘了恐惧,那来自鬼神、来自灵魂深处、更是来自我的恐惧!
不过从今天起,嘿嘿,人类,你们相信吗?这一切都将得到“净化”。
而这场净化,我要用你们的词语重新命名它你们把它深深的印在脑海里,印在灵魂里,直至带到地狱,在余生无尽的岁月中瑟瑟发抖!
它,叫做末日……]——恶魔日记
21x8年六月二十日商务七点五十五分,世界和平,一切大好。没有天灾人祸,没有战火蔓延。
华中之都平京市中元街,柏油路面蒸腾着热浪,嘈杂的马路上充斥着浓重的汽车尾气,刺耳的鸣笛声使阳光都变的焦灼。
周围的行人更是在这提前到来的三伏天中烦闷不安。脖颈、额头上渐渐滚落的仿佛不是他们的汗水,而是他们的生命。
此时,一位大叔坐在一辆大众迈腾的驾驶座上,紧皱着眉头,急躁地不停地看向腕上的手表。
在八点打卡的工作日,此刻七点五十五的数字无疑是一道催命符,
因为今天又是该死的繁忙的一尘不变的新的一天,可怜的屈指可数的薪水苟活的一天。
不过这都不,最要命的是,五分钟后,如果不坐在那同样无聊、恶心、该死的办公室,自己那可怜兮兮的薪水还要被万恶的资本主义砍去足以使自己肉疼的一刀。
然而在这一刻,映射在车玻璃上、刺眼的鲜红的180秒红灯倒计时无异于死刑宣判书。
明明公司就在对面红灯后的马路边,他却在黄灯的最后一秒伴随着一阵急刹车,被挡在了准点到达的大门之外。
而在他的前方,是同样急躁的人群和车流,没有一丝缝隙,完美的隔绝了他求生的欲望和见缝插针的希望。
他很想把车停在这里,一路小跑到马路的正对面,这样如果运气好的话他还能在最后一班电梯关上铁门的那一瞬间用手撑开一条缝隙,然后跨越生与死的界限,在会议室关门的最后一刻恰好插进去一只脚口袋里的二百块幸免于难。
不过有种叫交通规则的东西制止了他的冲动,因为这么做之后,他面临的将是四分八百块的处罚,不久之后还会有一辆高大的吊车突兀的行驶在这繁华城市的要道上,把他的小座驾“亲切的”拖行到公路局……
残酷的现实直接击溃了大叔的幻想,他又看了一眼手表:不停走动的秒针让他的血压都升高了,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滴!”
大叔气的猛地拍了一把方向盘,又是一阵刺耳的鸣笛声。
“该死!如果不是前面那辆车磨磨唧唧耽误了我几秒钟,现在我已经开心的到达停车场,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最后一个停车位!”
大叔深呼了一口气咒骂道,顺便问候着那个陌生人的全部亲属。
“喂,大叔,不要这么急躁啊,你又不能飞过去。新的一天新的希望,开心一点啊。”
此时,在黑色迈腾的一旁,一辆蔚蓝色电瓶车正停在那里,车主人一脸无奈的揉着被鸣笛声刺激到疼痛的耳膜。
大叔狐疑的抬起头。
在人情日渐冷漠、邻居都不打招呼的今日,突然有人搭讪,按照往日的经验,不是卖保险的就是“勤劳的”警察。
不过今日却有不同,只见一个少年握着把头,脸上挂着十八岁这个年纪的孩子独有的纯洁笑容,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如皓月般的眼睛已然笑成月牙,长长的睫毛格外动人。阳光下的他,皮肤白皙总让人感到有点缺乏血色,不过还真的有些好看。
他叫莫问,是个孤儿,无依无靠,住在这个世界最繁华的城市之一的贫民窟,是这个随时死去都不会有人发现的小人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略带无奈的笑脸竟然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竟然使大叔的心率下降,莫名的静下了心。
或者说,有点梦幻……
然而十秒钟的对视之后,七点五十七的闹铃声准时响起,再次把大叔拉回了现实的残酷之中。
如果在这一刻不上电梯,那就是真的迟到了,可是今天,他还在车里,而他的二百块已然插上小翅膀,在对面的高楼里向他挥手告别。
“oh!t!”
尽管做好了迟到的心理准备,可真正面对这一刻时,大叔还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嗯哼,小鬼,你知道什么是希望吗?希望就是我他娘的希望把前面的车都给炸开,然后飞回到对面那令我恶心却又不得不去的办公室,笑着问候我那蠢货上司那二百块重回我的口袋,那可是我半天的工资!”
大叔已经抓狂了,指着上方的红灯憋的面红耳赤。看他暴怒焦虑的神色,如果不知道,还以为那里是一颗定时炸弹。
不过对于大叔来说,那确实是一颗定时炸弹,炸的他高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