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吴侧妃急急忙忙到了后花园的入口,却又迟迟不肯进去了,发簪正了一遍又一遍,衣角捋了一遍又一遍,就连袄子上的镂金百蝶穿花图样特意做出的立体花朵,花瓣都要被吴侧妃给抻平了。
梧桐看不下去,只好故技重施,声音颇大地问道:“娘娘,您怎么还不进去啊?万一金太子等急了呢?”
吴侧妃被梧桐这么一嗓子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也没空追究梧桐,知道里面的人八成已经听见了,吴侧妃咬了咬牙,还是自己走了进去。不过她倒是没有带梧桐一起进去,只嘱咐梧桐守在门口不可随意走动。毕竟与人私会这件事还是越少人亲眼见到越好,更何况留下梧桐,有什么人过来,梧桐也能提前示警。
刚走没几步,还在四处张望的吴侧妃便突然被人从身后捂住口鼻,猛地拽到了一旁一处黑黢黢的地方。
吴侧妃惊慌之下就想要尖叫,不过口鼻被一只大掌捂得严严实实,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吴侧妃心中更是十分害怕,有些后悔没有带梧桐一起进来,她试图用力挣扎,身后的人力气却很大,素来娇生惯养的吴侧妃根本就挣不开他的桎梏。
正在吴侧妃心中绝望的时候,身后的人说话了:“嘘!是我,金泽。”
吴侧妃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中一松,自然也不再挣扎了,见她没有再继续挣扎尖叫的意图,金泽才慢慢松开了她。
一被松开,吴侧妃便转过身面向金泽,主动把脸埋进金泽的胸膛,语气娇嗔埋怨:“你干嘛这么吓我?”
美人主动投怀送抱,金泽自然是来者不拒,伸手抱住了吴侧妃,低头嗅了锈吴侧妃的发香,温香软玉在怀,吴侬软语在侧,好不惬意!
惬意的金泽语气也是懒懒散散的:“给你个惊喜而已。”
吴侧妃伸手轻轻锤了一下金泽的胸膛:“什么叫惊喜?明明是惊吓。不过,我们现在这是在哪啊?”说着,吴侧妃还四处打量了一下,不过四周都是黑乎乎的,看不出什么来,唯一的亮光就是一个门大小的洞,似乎可以看见花园的景色。
金泽一只手摸着吴侧妃的头发,半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漫不经心地回答:“假山的山洞里。这假山似乎有不少洞,等呆腻了可以换一个。”
洞有什么好换的?吴侧妃心中腹诽,却也想起来了这假山的山洞。
从花园正门进来,当先便能看到一座假山,这座假山虽说是假的,但也修得十分气派,山上泉水、竹林、洞穴一个不少。春夏秋季节,这一年三季泉水都不知疲惫从山顶奔涌而下,汇入山下的水道中,再被精密设计的水道运送回山顶,如此循坏。泉水落下时刚巧遮住几座洞穴的入口,让这些洞穴成了名副其实的水帘洞。不过如今是冬季,泉水冻结,洞穴自然也就露了出来。想来他们现在就是在这洞穴里面了。
吴侧妃此时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便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如今他们所处的洞穴不算太大,但是藏两个人却是绰绰有余了,而且因为洞穴内还有些曲折,外面的人不走近来看是绝对看不到洞穴内部的场景,倒是十分隐蔽。
若是平时,吴侧妃定然会嫌弃环境简陋,绝不肯多呆一刻的。不过此时看着金泽在明暗光影映衬下更加英俊了两分的脸,呼吸着满满的男性气息,吴侧妃只觉得自己这几天以来每夜每夜不能入睡的空虚感似乎都被治愈了一般。
把头重新埋回金泽的怀抱,吴侧妃贪婪地吸了一大口气,可这一口气里不光是满满的男性气息,吴侧妃还嗅到了一丝不同于自己的脂粉气。
吴侧妃原本还觉得暖洋洋的心登时被浇了一盆凉水,她心中发堵,只觉得自己每天每夜这么等着金泽,金泽却有心思去什么温柔乡,实在是十分委屈。不过吴侧妃也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耍脸子的资格,因此又吸了一口气,压了压语气中的愤怒和指责,顺便酝酿一下眼泪。
于是等到吴侧妃再抬起头时,便是一个泪光盈盈,未语泪先流的楚楚美人了。而正在享受温香软玉在怀的金泽被吴侧妃拉了拉袖角,这么一低头,看见的便是吴侧妃拿捏精准的梨花带雨,金泽素来怜香惜玉,更何况这香玉现在还在自己怀里,于是金泽也放软了一分声音问道:“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谁欺负你了不成?难道是柳花溟?你别怕,我肯定给你做主。”
吴侧妃低低啜泣着,轻轻摇了摇头,等了片刻才带着哭音回道:“没有。没人欺负我。我只是觉得高兴。我能见到你,真的太高兴了。”
金泽没想到是这么个理由,一时间刚刚准备的说辞都用不上了,只好干巴巴接了一句:“哦,高兴就好。”
吴侧妃也不管他回的是什么,继续说着自己的台词:“上次你虽然说会再来找我,我自然也是相信你的,可是一日见不到你,我就一日不能安心,总是吃不下睡不着,就想着哪天能再见到你,想着你是不是也想念我,是不是也在找法子见我?”
吴侧妃说完便仰起头用自己泪光盈盈的眼睛盯着金泽:“这几天,你是不是也在想我?”
金泽上次来太子府被吴侧妃撩得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