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玄毅停顿了一下,见那个文臣涨红了脸却没有想出什么合适的反驳就继续说道:“原因其二,金国之前之所以多有骚扰,皆是因为金国不善耕种,更喜游牧,因此每逢冬天日子就过得艰难,这才会去我国的村庄抢劫粮食。而如今寒冬已经过去,金国冬天不曾出手,却等到如今才动手只怕是想要麻痹我们边境的将士,这也正说明了金国此次行动图谋甚大,乃是谋定而后动。”
慕容玄毅话落,不少大臣的脸上都露出赞同的神色,显然是被慕容玄毅条理清晰的分析说服了,那个之前迫不及待呛声的文臣也早已经不动声色地回到了队列中。
皇帝之前没有制止大臣对慕容玄毅的反驳,如今听完了才微微点头,脸上仍旧是看不出喜怒的神色:“那太子认为我国应该采取怎样的对策?”
慕容玄毅依旧是将自己的观点徐徐道来:“既然金国打定了主意与我国一战,那我们就万万不可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应该及早做出准备,否则不仅不会避免战争,反而会使得我国的境地陷入被动。”
慕容玄毅说完,皇帝点点头,终于开口说了自己真正的决策:“不错,朕也是此意,此战一定要打,而且要打得轰轰烈烈,让金国伤筋动骨,此后绝不敢再犯!”
大臣们立刻跪倒一片,山呼万岁:“陛下圣明!”
刚才才极力反对开战的文臣们立刻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开始吹嘘赞美起战争来,似乎自己也迫不及待要赶赴前线一般:“陛下不愧是一代明君,文韬武略,无人可敌,此战定会打得金国屁滚尿流,立刻丢盔弃甲俯首称臣。此战一定要打,不然怎么能彰显我们苍泰国的实力呢?”
武将们也好像得了胜的将军,立刻扬眉吐气起来:“不错,陛下,末将一定能打得金国那帮宵小退出八十里去!”
“八十里怎么够?要我说怎么也得八百里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仿佛有感染力,之前还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文臣武将立刻笑作一团,一片笑声中,这些人仿佛已经真的看到了金国的狼狈,露出胜利者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嘲讽来。
皇帝也面露微笑,只是扫视群臣时,突然发现慕容玄毅脸上毫无笑意,神色中甚至透露出几分凝重来,皇帝便也收了笑意。
当然,这么多大臣中,也不是人人都参与了之前的争执和夸夸其谈,自然也不是人人都加入了这场“胜利者的嘲笑”,不过他们大多选择了沉默,在人群中并不打眼,慕容玄毅站在最前面又身为太子,自然更容易引起皇帝的注意。
皇帝注意到了慕容玄毅的欲言又止,自然是开口询问道:“太子还有什么话想说?”
大臣们立刻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投向今日大出风头的太子殿下,想着太子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慕容玄毅略微沉吟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儿臣认为父皇和众位大臣对于时局可能过于乐观了。和金国之间的确有一场战争要打,但是这场战争未必是大快人心的胜利之战,反而可能是旷日持久的苦战。”
慕容玄毅今日频频推翻大臣们的发言,即使他并未针对任何人,也早就引起了几位大臣的不满,他们当中便有人站了出来:“太子殿下,您身为一国储君,不想着怎么鼓舞士气,怎么反而总是说这种丧气话,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慕容玄毅对于自己今日的话可能引来针对早有预料,但是有些话他还是不能不说,因此他并不理会那位蹦跶的大臣,继续解释自己的理由:“金国主要以游牧为生,兵强马壮乃是事实,而且北方天气干燥寒冷,我国士兵长途跋涉后难免出现水土不服,加上金国对于地形的了解和这么久的筹谋,此战一旦打响,初期我们恐怕不会得多少好处。”
皇帝的脸色沉下来,却没有开口打断慕容玄毅的话,反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慕容玄毅得了皇帝的允许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金国此前对我国边境多有骚扰,边境将士也不是纸糊的,自然也都是有血性的,而这么多年边境骚扰问题一直没有解决就说明了一点,我们的将士对上金国的将士,只怕在单兵作战能力上讨不到什么好处。”
慕容玄毅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不屑地冷哼一声:“那不过是我们可怜他们,不跟他们一般计较罢了,真打起来,还不知道是谁讨不到好处呢。”
慕容玄毅充耳不闻,继续说:“而我们此战既然打响,便一定要胜,否则将会得不偿失,同时也给其他几个国家留下我们软弱无力的印象,日后将会非常麻烦。既然要胜,那么此战很可能会演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苦战,届时粮草和军费的支出都是不小的负担。”
皇帝微微皱眉,显然也想到了战争的巨大消耗。
慕容玄毅微微吸了一口气,语气变得更加凝重起来:“我最为担心的一点乃是,我们会腹、背、受、敌。”
皇帝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说南诏或者吕宋有可能和金国联手?”
慕容玄毅点头,仿佛不知道自己抛下了怎样一枚爆炸性消息:“儿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