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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离诊所很近,顾漫兮安排好林秋风输液,就回了医院。她简单地跟晓喻说了她爸爸发烧的事,晓喻听了忍不住着急,她说。“妈妈,我这里什么事也没有。你去陪爸爸吧。”
“没事儿。你爸爸惦记着你,让我回来照顾你。”顾漫兮说着,开始接水。给晓喻擦手擦脸,照顾晓喻睡觉。
晓喻乖乖地让顾漫兮给她洗了脸擦了手,躺在了床上。她说。“妈妈,我这儿没事了,你再去看看爸爸吧。他输液身边没人哪行?”
顾漫兮看着晓喻。知道孩子惦记着父亲。于是说,“好。我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妈妈你不用着急。我现在也不发烧了,我睡着了一觉天就亮了,你不用管我。陪爸爸输完液再回来吧。”晓喻懂事地说着,然后闭上了眼睛。
顾漫兮不再说什么,她看着晓喻闭上了眼睛,关了病房的灯,然后悄悄地出去了。
她到了诊所,林秋风已经输了多半瓶了。
林秋风的烧已经退下了,看上去脸色又恢复了,精神头儿也好了一些,他看看顾漫兮说,“你不照顾晓喻,跑过来干什么?”
“晓喻不放心,非得让我过来呢!”顾漫兮说着,忍不住想起晓喻拉着她和林秋风的手,求他们复婚的事,她的脸微微一红。
林秋风听顾漫兮这么一说,也忍不住想起了那件事,他看看顾漫兮,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漫兮,对不起……”林秋风看着顾漫兮,忽然间想起了前尘往事。那件事,从始至终,他也没跟顾漫兮说过一个“对不起”。
现在,不知为什么,他特别想说这句话,虽然他当时死不认错,一倔到底,始终没有跟顾漫兮说过一次“对不起”,但是事隔多年,时间会帮助每个人做出最公正的评价,他知道当年是自己对不起顾漫兮。
他张嘴说了一句对不起,没有了下言。
顾漫兮当时并没有想到他会说这句话,她不知这句话从何而出,她没有说话,许久,她慢慢地明白了,林秋风是在为当年说“对不起”。
顾漫兮的眼泪迅速地往眼圈聚集,可是她默默地忍了一会儿,调整了自己的声音说,“都是以前的事了。”
“漫兮我知道,当年是我一手毁灭了咱们的家,可是我当年根本就无法左右自己……”林秋风说着,痛苦地摇了摇头。
顾漫兮看着林秋风,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唰”地一下流了出来。
她想张嘴说话,可是喉咙哽咽得发直,根本说不出话来。
顾漫兮感觉她的面前似乎有一条滔滔的大河,片刻不停地向前奔流着,根本就停不下脚步来,她知道,那条大河叫生活,无论昨天发生了什么,它都随着滔滔的河水片刻不停地向前奔流着,仿佛那些浪花,不知不觉的消失在河水中,而一些新的浪花,又在不断地撞击、跳跃。
顾漫兮忽然间感觉心头堵得难受,她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现实,现实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隆隆地发生了变化,昨天,昨天早已被今天冲刷得摸不到够不着了。
“我先回了,你输完液也回去早休息。”顾漫兮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说完了这一句,就站起身来,她连跟林秋风打招呼都没有,就站起身来走了。
诊所到医院的距离很近,中间只隔了一条马路,可是那条马路特别宽,车流特别大,顾漫兮足足等了几分钟,才穿过了那条马路。
她回到晓喻的病房,晓喻已经睡着了。
顾漫兮躺在另一张床上,说什么也睡不着了。
她想着晓喻的话,想着林秋风刚才那简单而又艰难地话语,眼泪又一次弥漫了她的眼睛。
姚勇达来电话了,问她在干什么?
顾漫兮沉吟了一下,恢复了以往说话的口气,她说,“晓喻刚睡着,她也准备睡呢。”
姚勇达说,“好,我明天一早过去,今天一整天始终在忙,你多喝水,病房里太干,别上火了。”
“知道。”顾漫兮简短地回答着。
“漫兮钱的事你不用发愁,晓喻看病花多少钱,都由我来想办法,我这里还有几十万,实在不行,我就是卖了房子,倾家荡产也会给晓喻看病,你放心好了。”
顾漫兮心头一阵温暖,她说不出什么来,慢慢地挂了电话。
林秋风输完液,一个人回了宾馆,他想着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想着顾漫兮,想着晓喻,又想起了以前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生活,那个时候父亲母亲都健在,他们家每天干干净净,吃饭特别讲究,一家人安安静静、和和气气地生活,现在,他回想起母亲的小唠叨,忽然间觉得甜蜜无比。
如果生活,能一直那样的过下来,该有多好!可是偏偏,那个时候,他觉得生活过不下去了。
现在,他体会到了再婚的滋味,和赵金莉在一起的种种不适,但是他心里明白,尽管他不怎么喜欢赵金莉,或许上天就是这样安排,安排他和赵金莉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