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太阳,照在朱红色的大门上。光线耀眼,刺得她睁不开眼睛。悠然站在门口高台上,看见了正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挂着五彩流苏,一看非富即贵。但又没有四王爷的座驾那么排场。一时间也猜不出来,会是哪位贵人?
“我们府上来得哪位贵客?”悠然问恬恬。恬恬只说不知道。如此便没有多问,两人自去逛街去了。
而此时,左家大厅,迎来了久违的客人。左岸听见景戈来了,慌忙迎了出来。两人相见,一时间,相视无语。
“景兄,别来无恙!”许久之后,左岸开口了,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贤弟,你这些年,过得可好?”
“劳景兄挂念,一切安好。”
“那就好。”这句话,真心实意。左岸听着,心里头一酸。
“还以为,景兄初回京,定有很多应酬。想着今天晚上的家宴你能来,已经不容易了。没想到……”左岸深叹了口气,“多年来,我在京中为官,不得离开京畿一步。而你在边关守城,不能踏进京畿一步。你我十年前一别,再没见面。”
“是啊,那个时候,弟妹即将临盆。还没来得及看上小家伙一眼,我们就举家离京了。”
“是啊,当年陛下刚刚登基。九王……”左岸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过去的事儿不提了。如今还能见面,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对……”景戈似乎也不愿提起那件事。见左岸不说了,显然是松了口气。左岸示意景戈坐下。两人才坐下,刚想说话。那边,刘静带着贴身嬷嬷红姨,匆忙赶来。人还没进来,大嗓门已经喊起来了。
“老爷,老爷……我听说将军大人来了……”
听见声音,左岸的眉头就皱起来了。他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丫鬟。见她们一个个心虚地低下了头,就心里有数了。
景戈一听见这娇滴滴的声音,看向了左岸,一脸纳闷。“这声音,仿佛不是弟妹……”
“灿灿她……”左岸的脸整个垮了下来,眼睛也在瞬间失去了光彩。这么久了,他始终还是难以释怀。一想起自己的发妻,他总是控制不住心口的疼痛。他捂着心口。
这边,刘静已经走了进来。穿金戴银的,好不热闹。景戈有些纳闷,不解地看向了左岸。左岸站起身,走向了刘静。“你来这里做什么,先回去。”
“老爷,你和景将军认识多年了,景将军又不是外人。我来看看不成啊。”说着将水蛇腰一摆,在景戈面前款款行礼,“将军不会见怪吧?”
左岸蹙眉。她此前也不曾见过景戈。怎知他和景戈多年兄弟?
景戈一时反应不及,虽不知道眼前人是谁,却也猜得到,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夫人不必多礼。”
“谢将军。”
“弟妹呢?”景戈有些迷糊。以他对左岸的了解,他对金灿灿那是视若珍宝。
“灿灿她在生阿然的时候……过世了……”话,哽在喉咙,几不可闻。当年,他早有发妻刘静。只是进了京做官之后,他认识了金灿灿。为了娶她,谎称自己没有家事。谁知,灿灿怀胎十月,即将临盆。刘静寻来,将灿灿气得急产。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无法原谅自己。
听见灿灿这两个字,刘静的脸色极不好看。她这辈子最恨的女人,就是金灿灿。她夺去了她丈夫的心,还夺走了她的正室身份。让她成了妾,让她的儿女都成了庶出。让她成了家族中的笑柄。可是,她再恨,也不能表现出来。她的丈夫,对那个女人的维护,即便她死了,也没有一丝改变。
“过世了……”景戈显然也是无法相信。那么风华绝代的一个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他不由自主地喟叹,“红颜薄命啊……阿然我倒是见过,眉宇间很像她母亲,性子比她母亲要强多了。”
“景兄见过阿然?”左岸纳闷。景戈笑道:“那小丫头昨天跑到我府上,说就是想来看看我。哈哈哈……”想起那胆大的丫头,景戈止不住一脸笑意。“是啊,怎么?今儿个不在家?”
“在的,我让人去把她叫来。你见见,和她娘亲……很像。”
见状,景戈心想,即是伤心事,可切莫再提了。他忙道:“不了。今儿个来找你,这事,阿然不在场,反而好。那小丫头,指不定会不喜欢。”
“景兄要说什么?”
“记得当年走的时候,我们两家曾经有过约定。不知,还算数否?”
“婚约?”左岸脸色有些为难,他深知要是阿然嫁过去,那总是要随着夫家去边城,他不是想反悔,终归是舍不得。
“左兄若是不嫌弃我景家。我景家愿以族长夫人之位,聘娶。”
“这……”如今这形式,一族的族长夫人,那是除了皇妃王妃之外,女子能拥有的最高身份了。他没有想要让阿然为皇妃,这一入宫门深似海。皇妃不过是权力斗争的一枚棋子。远不如一族族长夫人,与一族共荣辱来得安然。
听见族长夫人,刘静的心就砰砰跳起来。她往前一步道:“景将军哪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