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才出门。她让赵姨娘的穷酸亲戚进门的事儿,就传到刘静的耳朵里了。红姨虽然人老了,可是手段没老。这尚书府里她的人可不少。后门那里发生点什么事,被干杂役的安奴给看见了,就告诉了红姨。红姨一听,立马就添油加醋地跟刘静说:“夫人,我瞧着大小姐对那贱人还挺照顾的。居然让那些下三滥的人进来做客。”
“阿然的性子我了解。赵姨娘既然已经进门了,她就不会对她跟外人似的。这还才刚开始,要是那个女人能让老爷喜欢,对老爷体贴。阿然对她绝对不会给脸色。毕竟,那孩子护短。对自己家人,都一个德行。”刘静有一搭没一搭地绣着花。绣绣停停,却一直盯着怡然,要她认真绣花。
“母亲,你看悠然,她这一大早的从你这儿去父亲那里没多久。又离家了。她这样成天在外,爹他都不管,你怎么老是管着我啊?”怡然撅嘴,有些懊恼地看着手上的帕子,“你天天让我绣帕子,绣衣裳。我又不缺这些东西……”
“女儿家,琴棋书画,女红。都得精通。你就是心太浮躁,才老是毛毛躁躁的。我还没说你,厨房被砸,你为什么跑去惊动悠然?”
“那是因为……”怡然提高了声音,看见刘静的脸色,一下子不说话了。刘静冷笑着接上去说:“那是因为只有左悠然有那个本事平息你爹的怒火。”
怡然沉默低下了头。刘静长叹了一声。“你明明知道你爹就算是原谅了我,也只是看在那人的份上。厨房都已经砸了,又何苦呢。”
怡然沉默,头低得更低了,声音很轻却听得出来她的怨闷。“你说这左悠然,她要是真的抬举赵姨娘,我们就由着赵姨娘风头盖过我们?”
“只要你哥哥……”刘静说着皱起眉头来,“你倒是提醒我了。赵姨娘刚回来,你哥哥也该见见她了。我倒要看看,这赵姨娘要怎么在我们家呆下去。”
看着刘静脸上阴森森的笑,已然开始庆幸自己是她的女儿。母亲绝对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对付自己。
再看悠然,她出了门之后,立刻就去了通天阁。经过一个晚上的深思熟虑。她想明白了一件事。这通天阁是什么来头她不清楚。但是景昊云说自己的京城无亲无故,这显然就是在说谎。要不是他和通天阁的关系紧密。怎么可能连客人的机密消息,他都能知道。
她据此推想,这景家在京都,根基不浅。这件事估计除了她,应该没人知道。自然她不会乱说,毕竟说了出去对她也没好处。再者这当中的厉害,她很清楚。
思虑间,通天阁到了。她下马的时候,往后头扫了一眼。远处那个人影,一闪而逝。经过景昊云的提醒,她真的发觉自己身边有人在跟踪。她知道,弄清楚这些人的来历,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所以,她来通天阁,找宁宣。宁宣依旧是美得不沾凡尘。见她来了,也不意外。把她当做贵客,亲自接待。
竹楼里,依旧清雅。只是案上多了一瓶水仙。水仙花开了,泛着一层淡淡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相对而坐,水仙花后的宁宣的脸,淡雅如花,美得炫目。
“宁阁主,此番前来,是有要事请你帮忙……”悠然将自己的处境大致将了一下。出了重金,希望能找出来是谁在跟踪她。宁宣只收了她一两,就把这事答应下来了。回来路上,悠然琢磨着,事情应该不难。
这悠然才回家,就碰见了千年难得一见的好戏。大厅里,左轩然拿着刀,刀砍在梨花木圆桌上,拔不出来。
赵姨娘跌坐在地,泪如雨下。可能是哭得太凶了,时不时还打嗝。最夸张的是刘静。她坐在一旁的椅上,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按着心口,好像随时气都要喘不上来了一样。身边站在的左怡然,正在破口大骂。“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左轩然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个劲儿地在那里拔刀。赵姨娘已经哭得不能自己,仿佛就要昏过去了。悠然一来,先是去了刘静那里,伸手拍着刘静的肩,一脸胆战心惊地问:“母亲,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哥哥这是在干嘛?你们都怎么了?”
悠然的声音,让现场一下子静了下来。刘静的手按着心口,整个人害怕得僵住了。怡然一下子哑了。轩然听见悠然的声音,也转过了头来。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那种眼神,让悠然的心猛烈地颤抖着。这样的眼神,她很熟悉。这是恨到了骨子里吧。
想来也是,自己喜欢的人被逼着嫁人,还嫁给了自己的父亲。最郁闷的是,导致这一切事情发生的始作俑者居然是他的母亲。想想都觉得劲爆极了。现场所有人,在见了她之后,一声不出。估计也是各有各的心思。
“大……大小姐……”所有人都解释不清的情况,红姨也是慌张得不得了。加上这家的主人回来了。这左轩然拿着一把大刀,这件事,总是要解释的吧。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悠然一边安抚着刘静,一边大声问。站在一旁的怡然无奈道:“我们也不知道,好好的一家人吃个午饭。说是赵姨娘新进门,家里人也要认识认识。突然哥哥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动起刀来了。我们还想问呢,他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