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的一个时辰之内。悠然喝了一碗粥,吃了整整一只鸡,一碟子青豆,还有一碗桂圆蛋羹。翠翠在一旁服侍着。
刚吃完,那边卓绝走了进来。看着悠然容光焕发的脸,有些不是滋味地酸了一句。“有些人啊,就是爽。有人给你试药。你看看你这气色,一醒来就容光焕发的。不像某人,身子明明虚得要死,还要撑着做事。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悠然有些迷糊,看了看卓绝,又看了看翠翠。“你……这话什么意思?”
翠翠刚想开口说话,被卓绝打断。“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你总应该知道自己是中了带毒的箭吧。也该知道自己是被人给救回来的吧?谁救你回来,跟谁救了你的命,可是两回事。”
“我知道是你救了我的命。”就算悠然再好强,对于该感谢的人,她绝对不会不承认。谁知卓绝毫不领情地冷哼一声。“我没那么伟大。用自己给你试解药。你的身子没什么大碍了。这药庄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也别呆了。让尚书府派人来接你回去吧。”
悠然才想问他这话什么意思。可卓绝可没想跟她细话家常。说完话,起身就走。悠然根本就没有机会问出口。只好转向翠翠问个究竟。翠翠就把自己来了这里后,见到的一切,详详细细告诉了悠然。
说到景昊云不管不顾地拿箭头戳自己的时候。悠然吓了一跳,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她问:“他是如何找到我的?我人在药庄,你可曾听他说些什么没有?”
“这我不知道,只知道,这卓大夫和药庄里的人好像很熟。那些人一副不理人的样子,可是只要卓大夫一来,眼睛一扫,那些人都跟猫见了老鼠似的。”翠翠一想起卓绝,心里头就觉得好笑。卓大夫虽然是不苟言笑,可是心肠是很好的。
“卓绝?”悠然纳闷,她越来越弄不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那些来找她的白衣人,以及后来出现的那一拨剑拨弩张的黑衣人。究竟谁才是躲在幕后的主谋?关键是究竟什么仇什么怨,非要置她于死地?
“大小姐,你离家出走后,究竟遇见什么事了。我只知道你在这药庄,是少将军派人通知老爷的。之前的事,少将军没说。老爷也不清楚,更没有人跟我说了。”翠翠说了,不怀好意地笑了,“大小姐,你问下少将军嘛,你问的话,保管少将军什么事都告诉你。他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这点小事,只要你开口,还不是……”
“别说了!”说实话,悠然还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处境。她没心思开玩笑。翠翠见状,收起玩闹的心思,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让人前去尚书府报信。
不多时,左岸就派了人前来接。悠然在翠翠的搀扶下,爬上了马车。马车不急不缓地行驶,在忧心忡忡里,终于到家了。
一下车,一抬头。看见整个府里的人,都站在门口。恭恭敬敬地等候着接她。悠然有些慌神。下一刻,左岸的大手伸了过来,拉住了她的小手。
暖暖的大手,一下子让悠然感觉到安心。她抬起头,看着父亲,高大的身影,低声道:“父亲,抱歉,女儿错了……”
“阿然,你没错。是父亲不好,把你关在家里。明知道,你并不是笼中的金丝雀,却还是希望你能乖乖的。父亲再也不会了。相信爹爹好不好?”左岸说着蹲下了身,和悠然等高。两人平视。悠然突然发觉,自己的父亲,虽然年过三十,因为操劳也出了一些白发。可,长得也实在是好看的。又是极为有才的。又是如此地深爱着母亲。她猜想当年,母亲选择父亲,肯定也是因为深爱父亲的缘故吧。
“爹爹,阿然再也不会离家出走了。”悠然说着,扑向了左岸,抱住了他的脖子。
久违的温暖,让左岸声泪俱下。“是爹的错,是爹爹,将这个家,变成了一个你不想呆的地方。爹爹一定会努力,让这个家,变成你最安全的堡垒。”
“恩!”悠然天真地笑。尽自己的全力,让父亲放心。
两父女手牵手地往家里走。那开心的场面,家里的下人们看着,也松了口气。小姐不见一天,老爷的脸可比那冬日里的寒风还要吓人。整个府里也像是结冰了一眼。现在这一笑,整个尚书府都春暖花开了。
悠然跟在左岸身边往里走。眼角余光瞥见刘静脸上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还有赵姨娘,她身边的赵宁,好像清瘦了许多。她发觉几日不见,这赵宁的气色,似乎好了些。这赵宁心思单纯,倒是个可用之人。悠然在心里头盘算着,该给他安排个怎样的去处好呢?
花厅里,摆下了一桌宴席。悠然因为一早醒来的时候,吃得有点多,实在是吃不下。在左岸的关切眼神下,她勉强吃了一小碗饭。借口说自己要回去沐浴,起身回落玉轩了。
落玉轩内,大门敞开着。还换了全新的窗纱,被褥。原本还愁云惨雾的姑娘们,这会儿一个个喜气洋洋的。多换上了艳丽的衣裳,守在门口,迎接主子。
悠然刚回来,见到那么多不熟悉的脸孔,看了看翠翠。
翠翠道:“按小姐的吩咐,人已经找好了。都是些能干又机灵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