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圆桌,摆满了珍馐美味。悠然和昊云相携进门。见了子章先生在上座,恭敬作揖。
“学生见过先生。”
“景昊云,见过先生。久仰先生大名。”
“景昊云?”子章先生先是一愣,旋即大笑,“是景家那少将军啊!初次见面,幸会幸会!”
先子章生年长,并不曾站起身来迎接。左岸朝着两人招了招手。“别站着了,过来坐下一起用膳。”
悠然点头,靠着左岸,坐下了。倒是昊云敞亮,没往悠然边上凑,坐在了子章先生的下手,隔开一个位置。既不让人拘束,也不让人觉得遥远。
四人在席,左岸举杯谢昊云。“阿然此番能化险为夷,多谢你了。”
“晚辈不敢当!”昊云连忙举起杯子,“为左大人解忧,是我分内之事,更何况事关阿然安危,我更是不能置身事外。”
“呵呵呵……”左岸干笑。他着实有些后悔,欺骗了这个年轻人。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害怕再讲下去,子章先生要听出些什么端倪了。连忙顾左右而言他,举起杯子敬子章。“先生此番原本休假在家,孝敬父母。因为小女的事儿,日夜兼程回得京都。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哪里得话,收到你的书信,我也心急。阿然也是我的掌上明珠啊。”子章说着看向了景昊云,“我离开不到半载。阿然身边多了个小子,都不知道。还眼巴巴地赶回来,为师的实在是惭愧呀,惭愧!”
“师傅,你这么说可折煞我了。阿然不管是谁救得我。阿然只管谁想救阿然。谢谢师傅!”悠然抿唇。她听父亲说过,子章先生原本就是药庄的人。因为他志在出将入相,所以选择出仕为官。虽然被药庄逐出门了,但是和药庄的关系,一直是很友善的。毕竟是互利互惠的事儿。
这么一想,悠然愈发觉得,这药庄实在是没有必要取她的小命。那么那些黑衣人和药庄肯定是两伙人。
“还没问景少将军,怎么和药庄扯上关系的?就算是我,虽然同姓卓,也不见得,前去要人,就能要得回来的。小子,是怎么做到的?”子章先生从来明人不说暗话。但凡他不懂的他就会问。不管是学问,还是事情。昊云被这么一问,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推诿道:“早年认识一挚友,是药庄在逃多年的少主,在我军中做了多年的军医。我求得他,才见到阿然的。”
“你小子和卓绝是朋友?”子章先生不由得啧啧称奇,“能和那小子做朋友,我觉得也是不容易啊。”
“是啊……”昊云哈哈大笑起来。两人一时间,也熟络了不少。四人用膳,其乐融融。
再看,启源阁内。餐厅里头,冷冷清清地只坐了两个人。左怡然一脸愤恨,刘静一脸颓败。“你父亲,是越发不待见我们母女了。家里来了客人,女主人都不用出面的。倒是千金大小姐,出来抛头露脸的,也不怕人笑话。”
“抛头露脸算什么?”怡然恨恨道,“就算是抢了亲姐姐的夫君,父亲也不会对她有半分指责。母亲,你不知道,我亲眼看见,那丫头和景昊云两个。在花园里,卿卿我我,旁若无人。”
“那丫头真的这么做了?”刘静有些不敢相信,“我记得我清清楚楚地跟那丫头说了。景昊云不明白是一回事儿。她是知道内情的人,往后该将他视作姐夫。她怎么敢如此不知廉耻?”
“她怎么会不敢?”怡然气不过,将手中的碗筷都扔到了桌子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她见我去和昊云搭话,故意咳嗽起来。你都不知道,那景昊云居然和她搂搂抱抱,还为她拍背。母亲……肌肤相亲啊,那丫头真贱!和她娘亲一样,专门抢别人的丈夫!”
“别说了——”一提起她娘,刘静的脸色,很是不悦。她这一辈子,最恨有人在她面前提起那个人。
“母亲……你不该对我生气。你有气也该对着那丫头。你倒是想做贤妻良母,可人家不领情。我们这又是何苦?”怡然叹了口气。
“此时,我们不想忍也得忍。谁让我们娘俩不受待见。”刘静无力地叹了口气,“我就指望着,哪一天,那丫头嫁了人。你哥哥有了个好去处,管着这偌大的尚书府,我们娘俩也好跟着享福。”
“娘,看那丫头的样子,好像很缺男人。那景昊云只是花点心思,她就投怀送抱。如果不赶紧给她物色一个人选。她真得在景昊云身上动心思……不如我们……”怡然想到了自己的计划,一时间,高兴得笑出声来。
刘静纳闷,“你笑什么?”
“母亲,还记得那齐瑞吗?”怡然一挑眉,刘静就懂了,沉思道:“你是说你表姑家的那远房亲戚。就那破酸秀才?”
“对啊!”怡然勾唇,笑得不怀好意,“他刚来京城,有那么点才气。不是还有求于我们吗?我们打赏了他十两银子打发他的,他还高兴地千恩万谢的走了。”
“长得倒还可以。这样的家世,那丫头能看得上吗?”
“母亲,家世是可以作假的。我们花点银子,让那秀才好好捣腾一下自己。有钱没钱,都是钱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