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丫头都上哪里偷懒去了。怎么每回你都能悄无声息地进来?”听见笑声,悠然回过头,就瞪了他一眼。说是瞪眼,其实娇嗔还差不多。只是连她自己也不自知罢了。
翠翠抿唇笑,识趣的退了出去。
“你手上拿的什么?”悠然凑上前来,使劲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没吃过吧!”昊云得意极了。“这是荷叶鸡。取荷叶包着抹了酱料的鸡,上锅蒸。荷香清冽,你要不要试试……”
话都还没说完,鸡都已经在悠然手上了。
滋啦一声,那鸡腿已经撕下来了。某人早已经一口咬上了。昊云见状,哈哈大笑。“丫头,这不是刚过午膳的点,你没吃饭吗?”
“吃是吃了,不过吃得心累。不觉得饱。”悠然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他,“我说你每天都无所事事吗?天天跑我家来做什么?”
“这不是因为你可以去辩论赛了,我估摸着你没有合适的男装可以穿。眼巴巴地给你送过来。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说我无所事事……”
“我去辩论赛,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悠然说归说,可手上一点儿也不客气,拎了那衣服,放在一旁的椅上。昊云但笑不语,从她手上抢了吃到一半的荷叶鸡。
悠然舔了舔油油的手,呼道:“你真是的,一整只鸡你不吃,非要抢我手上的。”
“看你吃得香!”昊云抿唇,笑得恬不知耻的。悠然没说话,心里头乱糟糟的。辩论会她是很想去,可是一想起当年她和齐瑞初次相遇。虽然时间变了,可是经历的事情,也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可悠然总是有一种感觉。她会在那个地方,再次遇见那个人。而这一点,让她非常的不舒服,甚至可以说是恶心。可是她又不能因为自己心底隐约的担忧就辜负先生的好意。毕竟,子章先生的亲笔信函,可是举世少有。她深知,自己不可辜负。
她在想事情,昊云也不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隐约担忧。“阿然……”
昊云的轻唤,让她回过神来,扭过头去看他。“怎么?”
“你是在担心那些人吗?”昊云皱眉,“他们似乎是想杀你,对不对?”
昊云其实也很难开口。毕竟悠然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及到她坠落山崖之后发生的事。只有他从卓康那里听说了,她被人追杀。也唯一只有他见过那些认使用的箭头。他都不敢跟左尚书说。悠然一直没提,他也不敢问。如今提出来,也不过是试探。
悠然先是一愣,旋即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谁,为什么想杀我。我也想过问下父亲,可……又怕他担心……我也想过问你……可,这不关你的事。我总要自己想个办法的。”
“你完全可以问我!”昊云有些生气,生气她如此见外。悠然勾唇,报以一笑。“我感激你,要不是你药庄的人也不可能这么好说话。但是我虽感激你,却不能事事都依赖你。”
“可我恨!恨自己无能,没能保护好你。”昊云拧眉。
悠然叹了口气道:“我只是忧心,对对手一无所知。我不怕困难,就怕我在明敌在暗。”
“我……”昊云想给一个承诺。却发现一个承诺都太多。他不习惯许诺。只等到他做到了,再来向她说明。
两人相对无言,径自吃着荷叶鸡。可就算是不说话,两人也觉得分外自在。悠然发觉,自己还真是不讨厌,和景昊云呆在一起。摒弃所有的杂念,有这么一个人,陪着你吃陪着你坐着,也是好的。
彼时,悠然还不知道,这种感觉就是最长情的告白。也不知道,在以后,长长久久的日子里,再难得这样悠闲的时光。
卓绝风风火火跑进来的时候,看见昊云也在,便道:“主子,我都开始分不清,究竟这里是你家呢还是尚书府。怎么成日天的,在这里看见你呢。”
昊云斜睨了他一眼,“不是让你在这里好好照看病人的吗?为什么,我看你好像很悠闲的样子。也没见你将病人照顾得多好!”
“并不是我不务正业。还不是某人领了一个病恹恹的小公子,求我给他治下病。我一瞧,这病还有点意思,所以对原本该伺候的病——人——轻慢了一些!”
“卓大夫这话可真折煞我了。我哪里能让你伺候我。你肯为我治病,那是我天大的福气。”卓绝一向嘴坏。悠然也知道他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所以敢这么呛他。果然,卓绝虽然被酸了一句,可也没有愠怒,依旧是一副贫嘴的模样。
“无论你怎么说吧。反正我是知道怎么医治那位小公子了。你觉得,你该怎么感谢我?”
“把他派给你,在你身边供你使唤,如何?”悠然正愁怎么给那个赵安找个去处。虽说,她有心让赵安去考去功名。可是在那之前,总是要安身立命的。总不能一直在长姐这里长住。如果回家,那破落的市井之地,恐怕也很难培养出一个人物。
听见悠然这么一说,卓绝显然是吓了一跳。“得了,我才不要一个小跟屁虫。看病是一回事,你可别想扔那么一个包袱给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