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彼此之间是仇人还是什么别的关系?”悠然的眉头紧紧皱起,她一时还是有点难以接受。为什么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就要决斗呢?他们是自己愿意的吗?
“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估计没有人会在乎。也许是至亲,也许是仇人。都说不准。”昊云说着别开了眼,他原本后悔带她来这儿的。现在想想有不后悔了。他说:“这个世界,有的角落,就是这样的,充满了黑暗。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有公正可言的。”
“可是他们是无辜的——”悠然的声音,有些尖锐。昊云拉着她坐下,声音一沉。“这个世界的规则,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我们只是看客。”
“这么残忍的东西,你怎么看得下去?只因为他们是奴隶,就必须杀死对方,才能活下来?”悠然说这话的时候,看昊云的眼神是带着责备的。昊云看着她单纯的眼,无奈叹气。“丫头,这个世界上,谁有能真正做得了自己的主呢?你也好,我也好,不都是受别人制约的?你也好,我也好,没有人是绝对的自由的。”
悠然无话可说。他知道,他说的没错。曾经,她那么的绝望,可是在死亡的那一刹那,她明白了一件事。人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而今,她看着眼前这个黑暗的地方,看着那囚牢里的人,她陡然间明白,人有太多时候,都无能为力。一个人,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一个人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自由。
悠然不说话了,昊云也不开口。那充满血腥与罪恶的决斗,即将开场。锣鼓声,响起来,咚咚咚……每一次击鼓,悠然的心,都像是被敲打着。昊云不知何时,伸过手来,握住了她的手。温暖的大掌,包裹着她柔软的小手。那一刹那,她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
场上,那巨大的牢房,缓缓打开,里头的人,犹犹豫豫,畏畏缩缩地走了出来。观看席上开始窸窸窣窣地有了动静。悠然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她问:“牢里只有一个人。怎么打?”
“还有一个是昨晚,胜利的那个人。”昊云说着皱了下眉头,“我观察那个人一个月了。他连着赢了一个人,今天要是再赢了的话,就可以被出价最高的人买走了。”
“可以买?买过来干啥?”
“可以熬过这一个月的生死搏斗,一来他的武力,肯定不差。二来,他的心,肯定跟石头一样僵硬。买过来,当杀手,或者做死士,也可以。”昊云说着叹了口气,“我已经让墨安观察了他一个月。他应该还蛮适合的。”
“适合什么?”悠然的心思有些涣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也没有一定要一个回答。昊云才想回答,只见悠然往前一扑,伸手抓住了栏杆,站起身来往下看。他也随之站起身来。
原来,那个人出场了。那个人,一身衣裳污秽不堪,头发也披散着,还有些纠缠在一起,打着结。隔着遥远的距离看不清他头发上的是什么,只是感觉很污秽。那个人的脸,被污垢遮盖着,只看得见那双眼睛。像是狼一样,闪耀着凶狠的光。那种眼神,似要将眼前的这个人撕裂。悠然的心,再一次跳到了嗓子眼,她说:“作为他的对手,真可怕。”
悠然以为,那个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对手拿下。但是事实却出乎她的意料。牢笼里走出来的那个瘦小的奴隶。奋力反抗,硬生生从那个人身上扯下来一把头发。那个人疼得直咆哮。吼叫声震耳欲聋。现场的气氛也愈加热烈起来。有好多人都开始欢呼起来。
个子小小的奴隶,弓起身,警惕地看着那个人。一时间,现场的气氛很是凝重。只见后出场的那个人吼叫一声之后,站定,目光如炬,看着眼前的小瘦子。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种杀气。从一开会的不屑,到半个时辰之后的杀气。悠然蹙眉,“从一开场,我就看得出来这个人除了轻敌,还有着对对手的一丝怜悯。他下手,并没有用全力。”
“在这样肮脏不堪的底层活着,他这种怜悯之心,是多余的。”昊云说着看向了底下。只见几个来回之后。那个人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举起了他的右手,狠狠向着小个子劈去。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屏气敛神。而昊云则是连忙伸手捂住了悠然的眼睛。
砰——只是一眨眼的事情,悠然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她听见了一阵锣鼓响。她连忙伸手拨开昊云的手。只看见,已经有人上前来,拖着那个小个子的尸体往场外走。
看着眼前的一幕,悠然的心,说不出的难受。她低下了头,喃喃自语,“在这里,人命是这样的轻贱。”
“阿然,我带你来,并不是想让你如此难过的。我只是想要你看看,有些地方,光明根本无法进入。可是这里的人,都没有放弃过。”
“他们并没有放弃,可是他们却只是在挣扎而已。”悠然说着站起身,准备走人。昊云拉住了她的手,“我带你来最重要的目的是想给你挑一个护卫。你觉得刚才那个人,怎么样?”
“那个人?”悠然眉头微微皱起。她发觉自从来了这个地方,她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她缓缓转身,看着底下竞技场内,被人重新戴上了枷锁的那个人。“我的护卫?我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