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静先是一愣,然后开始说话了,简直是被悠然牵着鼻子在走。她说:“我是这样想的,我听说前两天,你姐夫在你落玉轩过夜了。这……这是真的吗?”
姐夫?悠然在心底止不住冷笑。悠然很奇怪,在她面前天天姐夫姐夫地叫个不停。在景昊云面前,一句话都不敢提。生怕这婚约的事被戳穿。悠然估摸着,现在大家都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婚约,拿这事说事,到时候都是左家的不是。所以这样一来,刘静也只能先忍耐着。估计是在琢磨着怎么让自己婚约这事,光明正大起来。
“阿然……”悠然自顾自地想事情,没理会刘静。这会儿刘静开始出声询问了。悠然猛地回过神来,问:“什么?什么真的假的?我没听清楚!”
刘静轻咳了一声,“我是问你,你姐夫为什么在你那里过了一夜?”
“景昊云啊……”悠然故作恍然大悟状,说,“那天晚上,他有些事情和卓绝要商量。但是他们都喝多了酒,我让那些婢女,伺候着。落玉轩那么多房子,我哪里记得住他们在哪儿。我自己也喝多了,早早就睡下了。底下的姑娘也不能赶人出去。所以她们就莫名其妙在我的落玉轩过了那么一夜。”
刘静先是一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正在这个时候,悠然开始发难了。她问:“母亲,这么一件小事,我也没有到处张扬。你是怎么知道的?奇怪,是哪个丫鬟嘴那么多?”
刘静一愣,连忙打哈哈,说:“我也是听见有一个小丫头在那里说什么一天早上看见你姐夫,跟你一起,从落玉轩走出来。都在猜测,莫非你姐夫在你那里过夜了。你也知道,底下的人嘴巴多,说多了都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变味儿了。我担心你一个姑娘家,被人说的,多么的不堪。再加上那人还是你姐夫,我自然是要向你问清楚所有事情的。你瞧,你这么一说,我不是都清楚了。”
悠然勾唇,状似无辜地跟她说:“母亲,虽说景昊云是我姐夫,毕竟还没有成婚。你老是姐夫姐夫的叫,要是让别人听见,还以为长姐已经出阁了。还有,这姐夫姐夫的叫,我一时之间还想不起来是谁呢。这要叫姐夫,以后还有的是时间。母亲你一口一个姐夫,我听着真的很奇怪……”
悠然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刘静被她笑得都不好意思起来了,打趣儿道:“你个小丫头,还真是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你说得对,要叫姐夫,你以后还有得是机会。你说的没错,你个小丫头片子,都还是个小孩子呢。”
刘静只差没说,自己为什么要怀疑到一个小孩子身上。悠然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庆幸自己能安全地过了这一关。眼瞧着侍女已经弄好那一盅汤了。她站起身甜甜地说:“母亲,阿然还有事,先走了。”
“去吧,去吧……”刘静看着她,一脸笑意。
在刘静慈爱的目光的注视下,悠然无比雀跃地走出了启源阁的大门。再然后,她从大门出去,登上了自己的马车。一上马车,她的整张脸都垮下来了。她弯下腰,将自己的鞋子脱了下来。一下子扔了。鞋子从车窗那里抛出去一下子砸到了铃铛的手臂上。铃铛一愣,想要蹲下身捡。旁边的侍女立马提醒。“不要动,主子扔了的东西,就扔了。”
铃铛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双袜子从车内飞了出来,然后她看见有侍女拿了新鞋子新袜子递给了车厢内的人。
再然后,她看见有侍女从车厢内端出了那一盅包裹的很好的银耳雪梨汤。那个侍女走到他面前说:“铃铛,大小姐说这汤赏你了。你可以等下喝,也可以现在就喝。”
“为什么?”铃铛不懂,“这是小姐母亲给她的汤,她不是说等下去武馆练武的时候,要喝的?为什么要我喝?”
铃铛有点抗拒那个精美的陶瓷罐子。那美丽的罐子刺激着他的眼睛。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器物,他的世界里,只有那些黑漆漆的黑不溜秋的破碗。他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美丽的精致的陶瓷。关键是这只是人家用来喝汤的。
“你真以为那是大小姐的母亲?”那丫头笑,轻声说,“大小姐的母亲已经过世了。这刘夫人到现在还是个偏房。比姨娘好不了多少。你别看她对大小姐也是一副指手画脚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她在家里的地位,和大小姐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大小姐以前还挺喜欢刘夫人的,不过现在看来……”
那丫头把那盅汤递给铃铛,笑道:“你还真是,跟你讲这么多话,你也不吭一声,没意思。你只要记得,你运气还不错。跟的大小姐人又好在家里还是绝对的权威人物。她可好了,这两天刚给我们赏赐。又是全新的棉衣,我们都开心疯了。落玉轩之外的人,都没有。她们都羡慕得不得了。”
铃铛没有说话,只是把那汤往外推。只可惜那丫头又推了回来,还用了不小的力气,他都不好往外推。只能傻傻抱在怀里。然后马车就开始走了,他一手端着罐子一手拉着马的缰绳。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