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让人心酸不已的沉默。可是在铃铛听来,却并没有那么悲痛欲绝。这个人的遭遇虽然可怜,克也不至于寻死觅活。想起那些在奴隶市场里的女人。铃铛觉得,那才是人间炼狱。那儿的女人,被那儿的男人欺负不算。还时不时会被拉出去。都不知道她们出去之后,做了些什么。只记得有些女人回来以后,没过多久就疯了。不过她们就算是疯了,也还有求生的本能。见过那些人的惨状,还有自己经历过的这一切。他听到的这个故事,根本不足以触动他冰冷又强大的内心。
悠然的心里难受,伸手按着心口,又想站起身。可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身子一晃。宁宣来不及去扶。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子,砸下来。然后,那滚烫的茶水,就这样泼洒开来。有一些洒在了她的手上。疼痛的感觉顿时,袭上她的全身。悠然“啊”的叫了一声。
“阿然……”宁宣急了,“快,快把我们的大夫喊过来。再请人去景府,把卓绝给喊过来,快——”宁宣都不敢想,如果让左悠然在她这里受了伤。他怎么跟景昊云交代。
“别叫卓绝,没事!”看着自己的手背,红彤彤的一片,悠然咬牙道。宁宣也不说话,用手帕裹了廊下的雪,就放在了她的手背。这种冰冷,让她火辣辣的手,稍稍舒适了一点。宁宣关切地问:“有没有觉得好一点。很久以前有一次,我的腿被火钳子碰了一下。那个时候,我就在雪地里。我的腿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躲。可是后来我惊喜的发现,那不小心被碰到的地方,并没有严重起来。还很幸运没有溃烂,甚至后来也没有留下很明显的伤痕。我猜测,那个时候,可能我就在雪地上,所以躲过了一劫。”
“你还别说,这冰块放着有点刺激,又很舒服的感觉。”悠然也是无奈一笑,“我现在才明白,有些事情,真的急不来。我方才都不知道自己急着要去做什么。不好意思,还把你的茶具给弄坏了。”
“你对我这么客气。”宁宣笑了,看着悠然舒展的容颜也松了口气,至少能缓解一下疼痛。这边宁宣着急得要死,那边却说自家养的大夫有事儿去外面给受伤的下属治病去了。宁宣心里那个着急,他就立刻吩咐人去找另外的大夫。他知道找谁都没用。他只要景昊云看到,他也是在努力的。并没有放任他的阿然不管。不过宁宣始终是害怕的,他只能尽量地从悠然这方面下手。
“左大小姐,我刚才话都还没说完呢。你应该要知道,关于你师傅,道止先生遗孀的事情,只有我知道。现在我告诉了你。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你可一定记着,不能说出去。还有就是对你的师傅,不要露出过分的关心。如今你师母过世了,他也就是会将你师母的遗像供奉起来。”宁宣这边说着话,却不时地瞧着悠然,实在是希望她能心情好点。看他眼睛贼溜溜的,悠然说:“你突然跟我说了那么多。你是不是想要我什么报酬啊?”
悠然的眼神,让宁宣很是挫败。“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没想要你什么报酬。我想要知道的是,你是不是在害怕跟昊云交待不了我怎么受得伤?”
“哪儿能啊,我也是为你师傅着想。你就让他安安静静的,将你的师傅,尊敬地供奉起来。你不觉得,本来就应该这么做吗?”宁宣眨着眼,看上去很是无辜。悠然无奈地摇了摇头,冷声道:“我只要知道道止先生不是出了什么坏事,就好。其他的事情,我觉得,一点儿也不重要。包括,我的这双手……”
“你的小手这样的娇嫩。”宁宣轻轻地提起了那手帕包着的雪,又让侍女去包了一包。他看着那还是有些粉粉嫩嫩的手,他叹了口气,“我真害怕,要是留疤。我都可以不要活了。有很多人,会等着把我抽筋扒皮的。”
“不过就是一副皮囊,你以为,真的那么重要吗?”悠然冷冷一笑,“看在你第一次,这么坦白的,这么从容的,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我的份上。我一定会替你保驾的。一定会让你小命无虞的。你就不必那么战战兢兢了。”
“你说的话是没有用的。”宁宣苦笑了一下,看着一旁的铃铛,“你叫什么名字?你要给我作证。我那个时候,是真的没有一丝的犹疑。只可惜,意外发生地太突然……”
“什么太突然?什么意外?”昊云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还没有走近前来,就急急忙忙地插话。这不是他平日里的作风。可也就是他的这点不同寻常,让宁宣感觉到了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宁宣在他还没来之前就将自己的位置给让出来了。他可担心了,要是不好好地奉承景昊云,都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自己心安理得一点了。
昊云一来,就拿开了悠然手上的手帕,看着她小手上那明显的一片粉色印记,他整张脸都胯下来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谁干的?”
“我自己。”悠然总是能无视他惊天的怒气。可是显然这一次,昊云是铁了心要发飘。他没有理会她的声音,而是看向了宁宣。“我问你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受伤了?”
“你别看我啊,她也不是小孩儿了。她自己不小心把自己烫到了。你冲我发什么火?”宁宣还觉得委屈,不过他也不想在某人气头上去逞强,立马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