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云见悠然的举止,有些惊讶。这段时间,丫头长大了不少。为人处世也圆润了不少,越来越不骄不躁的。她也学会了说话,点到即止,给人无限的想象空间。只是昊云是知道她受了伤才来的,故有此一问:“你今儿个这么一大早,怎么来通天阁了?为了什么要紧事吗?”
“我今天早起去武馆,却发现武馆空无一人,还挂着白绫。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又找不到人。一时想起,这通天阁不是有通天的本事嘛。所以来问问。”
“问出什么来了吗?”昊云刚听闻这件事的时候,显然也是很惊讶。但是他并不着急。看悠然现在悠闲地喝着茶,想来事情并不那么着急。昊云抓着她的手,再三确认她的手没有大碍。悠然再一次抽回了自己的手,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就说是道止先生的夫人过世了。她那夫人身有顽疾,所以不为众人所知。我原本想着,师徒一场也该去送送。可是后来又一想,他没跟我说,我从哪儿得知他夫人有过世了,还能那么及时的赶过去?难道道止先生不会怀疑吗?与其让他怀疑,我干脆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好歹师徒一场,你也不关心一下他吗?”昊云伸手按着自己的心口。他早上一起来,就听说她的手被烫伤了。慌慌张张跑过来,头发都没来得及梳,就这样跑过来了。这个时候,肚子饿得慌。他拿了筷子夹点心吃。
悠然随便抓了个侍女就要她去端早膳。很快就端了一桌子的饭菜来。昊云边吃边说,一点儿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或许,打一开始,在左悠然面前,他就没有想过要顾及自己的形象。他说:“你怎么在通天阁一点儿也不客气。你难道不知道宁宣这个生意人,还挺抠门的。总是说自己要养一大帮子的人,吃饭的钱都没有。还让他请客。你要了这么一桌子菜,等下还不知道他要算咱们多少钱。”
悠然勾唇,“宁宣这里的丫头别的本事我是不知道。有一点很好,她们最会察言观色我叫她们端,她们就端上来了。你叫的话,我想她们未必会端。是不是?”
昊云含笑点头,他发觉这丫头的脑子是越来越灵光了。还会小小地算计下人,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了。他含笑,等她继续说话。悠然没有察觉到他意味深长的笑,自顾自地说:“我看他敢不敢跟我要钱。别说一顿早饭了,我今天就是蹲在他这儿吃一天,他也不会跟我收钱。谁让他把我的手给烫了。我还不得抓着这个把柄,好好用些日子。”
悠然得意地笑,昊云低头闷笑,“你蛮横起来,谁也拿你没办法。事情总是能让你找到合适的契机。我看这次事情之后,宁宣可得有一段时间要战战兢兢的了。”
“对了,吃过饭,跟我去一趟我家,我有一对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悠然瘪嘴,她很想说不要。可是想着今天道止先生肯定是回不来了。她也没有什么地方好去。找银燕也可以晚上去找。她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主意。真呆在宁宣这里,也只是发呆。悠然还在发呆,那边宁宣讪笑着将银燕送了出来。银燕出来之后,就到了悠然跟前,给她请安。悠然给了她一个莫测高深的眼神,轻笑着说:“你忙你的,晚饭来我落玉轩,给你准备你喜欢吃的乌骨鸡。”
“乌骨鸡?”银燕双眼放光,明知道是鸿门宴,但是她就是拒绝不了。“那说准了,我可是要准时去用晚膳的。乌骨鸡汤一定要放党参,不放不好喝。还可以放点今年存下来的栗子,最好的话,上面那一层油,先撩走……”
“银燕姐姐你都放心。会给你安排好的。”翠翠笑着回应。银燕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悠然道:“大小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悠然站起身,看了看昊云。“我们也走吧,你不是说你有东西要给我吗?走吧!”
宁宣走出来看着长廊上那长桌上摆满的饭菜,有些心疼。可是一想起自己的不小心也只能心疼一下,然后坐下端起饭来,吃了起来。
去景府的路上,悠然问昊云。“你对道止先生,知道多少?”
“他算是一个大器晚成的武学家。当初你去找他的时候,我就打听过他。他真正出名,是在他四十岁之后了。现年五十三,上门求学的人络绎不绝。”昊云说着转头看她,“你跟你师父学了这么久了。怎么会一点儿都不了解他的底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跟着他?”
悠然扯了扯嘴角说:“那是子章先生介绍的人,我不会怀疑,也完全没有怀疑的必要。”
“哦!”昊云点了点头,以子章先生跟左尚书的关系,绝对不会不清楚底细就乱介绍人。
两人说着话,景府很快就到了。景府来了很多次,悠然虽然在前头走着,也是熟门熟路的。昊云在后头走着,和奇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悠然并不是很想听,因为这些与她无关。可是昊云就是要在她面前说。她总是要想个办法躲开些。
她一路在前头跑,只等跑到沂罗园。往日敞开的大门,今天紧闭着。因为她关着门,悠然才第一次看清了这座园子的名字。“沂罗园?”
“怎么了?”翠翠有些不解,“不是沂罗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