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卓绝挑眉,看着墨安,“你说说看,某人去哪里,为什么砍柴去了?”
卓绝上上下下打量着昊云,声音里满满都是戏谑,他说:“我就说你一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今天这身上,可从来没见过你身上这么肮脏过。我还在想你干啥去了。没猜出来,你居然去上山砍柴去了。”
“只是在院子里,劈了下柴火。并没有上山。”昊云很淡然地回了一句,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被取笑了。墨安朝着卓绝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卓绝伸手扶着下巴,揶揄道:“原本还想早点跟你说完,早点睡觉,也就一两句话的事儿。现在我倒是有了闲情逸致了。你劈柴火这件事,不问出个所以然来,我今晚怕是要睡不好了。”
“劈柴而已,有什么好讨论的。”昊云说着坐下,将手搁在了扶手上。说实在的,他的手还真的有点酸酸的胀胀的。不由自主地伸手揉着自己的手腕儿。“原本想着樵夫的活儿,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这半天下来,还是觉得手疼。行了!别说这个事儿了,你说说你的。”
“你劈柴什么的,我不多问。能让你这么放下身段的人,也只有左悠然一个了。我早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卓绝实在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没意思。我劳心劳力了那么久,你倒是舒服,陪着佳人当樵夫呢。怎么,有吃到她给你煮的菜吗?”
卓绝心里头还是有点气的。谁都知道他不喜欢左大小姐。可架不住他家主子,鬼迷心窍一般的迷恋人家。卓绝只能在心里头哀叹。一想起,日后自己的当家主母会是左悠然那个小丫头。他也形容不了自己那种无比纠结的心情。
卓绝的话,让墨安忍不住哈哈大笑。“煮饭,那大小姐只知道吃。你都不知道,主子在那里劈柴的时候,那大小姐在那里呼呼大睡……最后给她撑个伞,激动得都快流泪了。牵了手,到现在还时不时看看自己的手心。我的天呐……”
墨安还想笑,被昊云一个眼神给阻止了。墨安收声,遮住了自己的嘴。故意做出一副一惊一乍的模样。卓绝听得头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出声道:“好了,都别说了。我特烦跟那个丫头有关的事儿。有这闲情逸致在这里讨论她,还不如说正事。”
“说说看!”昊云一副正儿八经,严肃认真的样子。卓绝对他也是无语了,为了追一个女孩子,被自己的下属取笑,也无所顾忌。卓绝很肯定自己不是那个想看他出丑的人。他是恨铁不成钢。该是干一番事业的年纪,他倒好去追女孩子去了。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看着卓绝打量自己的眼神,实在是觉得怪异。昊云一个眼神,让卓绝回过神来,他正色道:“季美人的病好了很多,她说她想起来了一点事。她记得她昏倒之前,吃过别人送来的药膳。时间太久了,那些药膳的残渣肯定没有了。我只能让底下的人想想,究竟是吃过些什么东西?”
“她是不是怀疑有人给她下药?”
“正常人都会怀疑的吧。她又没什么家族遗传病。这次的病情来得十分凶猛。以我的直觉可以肯定,是人为。不过这人也高明的很,我还没有找到真正的致病原因。”卓绝说着又不由自主地笑了,“不过我用了点小手段,很快就得到了季美人的信任。”
“怎么?有什么好事儿吗?”
“季美人说陛下有意提拔她的父亲。”卓绝眉眼一挑,话故意讲一半。昊云还以为是什么重大的事儿呢。听他这么,淡淡地回了一句。“这是必然的事情。皇帝,宠爱一个女人,不可能仅仅因为她美丽。更可能是因为她背后,有一个家族。像皇后,家族显赫,无论如何都能稳坐后位。而季美人,无根无底,却正好是皇帝想要扶持的家族。估计,她的荣宠还会更胜从前。”
“那主子知道陛下想要扶植她父亲,到哪个位置吗?”卓绝还想留一点悬念,结果,被昊云一语道破。“吏部,有左岸。兵部掌握在齐家手里,绝无可能给。只剩下户部听左岸的,工部的还是齐家人。礼部置身事外。只剩下一个刑部了。皇帝还不得提拔一个自己最在意的人才成。”
“这你都能猜得到。”卓绝啧啧称奇,“不过我得跟你说,一个村官提拔到刑部尚书,那得要多少年的时间。关键是,皇帝是真的有这个心思,也有跟季美人,有意无意地那么透露了一下。不过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你知道陛下想要通过什么事来给他的老丈人加官进爵吗?”
卓绝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昊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说:“洗耳恭听——”
“白丹一族,可有听说?”
“听过,曾经是大威国的属国。夺位之战的时候,趁乱起兵独立了。莫非陛下又有什么宏图大志了?要征服白丹,好夺取他们那里丰富的铁矿?”
卓绝用佩服的眼神看着昊云,由衷地感叹:“我现在才算明白,为什么除了你没有别人能拥有那么多的人脉。一个个对你五体投地。原来是你太能洞察先机了。”
昊云无奈苦笑,“我要是不这么费尽心思地去猜人的心思,我怎么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我可不想跟我父亲一样,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