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静沉着地点了点头,“想好了。虽然怡然是不比悠然,不是嫡女。可是那又如何,景少将军要是真不待见。那这桩婚事,作罢了便是。如果不嫌弃,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左岸一愣,有些想不明白刘静为何突然也有了这样的要求。可是悠然却一下子明白了,她突然想起,坊间传言,和景昊云有婚约的可是她。要是解约,那也是跟她解约。传到外头,名声不好的是她,而不是左怡然。刘静不会估摸着她不愿意丢人,会出言阻止?
这么一想,悠然顺着刘静的话,说:“可以呀!这要是真解约了,外头人都以为是我跟姐夫解的约。跟长姐一点儿关系也搭不上。以后,长姐嫁人也没阻碍。可若是没解成,景昊云真和长姐好上了。那可真是,嫁入将军府,成为一族族长夫人。真是一举两得。”
悠然看似天真单纯的笑,可是这话一说出来,左岸也吃了一惊。他冷声道:“这可不行。毁了阿然的名声,以后可怎么是好。要真想跟景昊云解释清楚,那些必须是你们自己跟他谈好。到时候要是解约,还得我跟景昊云谈过。要也是我们家阿然不要他了。可不能说是景家要解约。”
左岸一脸的言之凿凿。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偏袒左悠然太多,反而身处漩涡中心的左怡然,他却并没有放在心上。怡然就在左岸身边,听见这话,她的手抖了一下。左岸感觉到了,他有些不自在地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你不必担心,爹爹不会牵扯上你。再好不过就是将你嫁给景昊云。景昊云要是真不喜欢你,咱们就当没有这件事,再找个门当户对的又喜欢你的,也不是没有。你就安下心来,静观其变!”
怡然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她因为忿忿不平而激动跳跃的心,此时此刻总算是平静了一点。她乖巧地说:“一切但凭父亲安排。”
刘静叹了口气,对悠然说:“我原本还想着该怎么跟景少将军说,比较妥当。现在想来,景少将军不是一直以为和他有婚约的是阿然。不如,阿然你就自己跟少将军说,那样反而好说话。我们说的话,景少将军会以为我们都是一伙儿的。再说了,我们骗他在先,阿然你也是始作俑者吧。”
“父亲,要说你自己说,我是不会说的。不干我的事儿,我顶多是帮你们欺瞒了一下。要是景昊云生气了,那也不会生我的气。我现在提出来说,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吗?我不干,怎么说,他都是我朋友。”悠然不理会刘静笑里藏刀的挑动,也不为她的故作可怜所动。刘静能用这么委屈的姿态,自然她要接招。
“那长姐的事儿,你是不是一点儿也不关心?”怡然抬起头来,看着悠然,“现在是姐姐有求于你。你能不能帮一下我?母亲和我,也是想了许久,实在是没办法了,不然也不能麻烦你……我……”怡然说着垂下了眼眸,一副为难又委屈的样子。左岸闻声,也转过头去看怡然,心里头在思考忖度着,该如何是好。但是,他不用想,都要做到的事儿,就是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儿。
他不假思索地说:“这事儿不管阿然的事儿,怎么说也不应该是她跟景昊云解释。可以再想想办法。最好是不要伤害我们两家的感情。当然如果别无选择,那也是要以怡然的终生幸福为主。再容我想想,不要操之过急。”
左岸如此有失偏颇的话,让刘静的心冰冷彻骨。虽然都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他这样毫无理由地偏袒左悠然。可是她的心里,还是不甘。为何,同样是女儿,同样是妻子。为何一个就被视若珍宝,一个就弃之如履。明明,是她先遇见的他。在他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她跟定了他。却在他飞黄腾达之后,成了他与其他女人的绊脚石。想来,都觉得凄凉无比。可是她,偏偏是那个最没有权利乱说的人。她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忍耐,无尽的忍耐。
“女儿相信爹爹。爹爹一定会为我做主的。只是……”怡然微微一笑,看向了刘静,“只是母亲日夜为我的事儿操心。这些天,老觉得精神不佳,女儿想着父亲要是能早点想到对策。是不是母亲也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一句话,有意无意地在提点左岸时间紧迫。而在怡然看来,根本就是在用可怜来胁迫人。不过这一次,悠然倒没想要阻止她们。她只是淡淡一笑,站起身来。“爹爹,我饿了,你怎么还不赶紧让人准备用膳呢?我一路小跑过来,就是为了好吃的。这不,长姐和母亲以来,又是讲了这么久的话。看你们这样子,似乎是没想出和景昊云沟通的法子来,你们是不决定吃饭了呢。那可不成,我可是饿了。”
“阿然饿了?”左岸说着也笑笑,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先吃饭吧。”
悠然率先出门,朝着餐厅而去,左岸紧随其后。刘静看了怡然一眼。原本想挽着左岸的手一起走出门去的怡然缩回了手。退到了她的身边。两母女相视一眼,跟前面的两人落开了好几步的距离。左岸和悠然在前,说着一些戏文,一些趣事儿,两人是有说有笑,不亦乐乎。
而刘静怡然在后,各怀心思。怡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起自己的手曾经和左岸的拉在一起过。她的心,还是难以平静。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