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奴婢,是什么来历,你搞清楚没有?”刘静说着,将自己的手举起,最后还是放在了玫瑰花水中。她轻轻叹息:“年华易逝,我已人老珠黄。这么多年,我将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老爷身上。可是终究是辜负了,辜负了……”
“夫人,老爷的心,不在您身上。可也不再任何人身上。这也是一件好事。老爷心里最在意的也只有大小姐了。你只要用点心,迟早有一日,大小姐没那么重要了。那么,老爷的心里才算是什么都没有了。那样,至少夫人心里也不会那么难受了。”红姨很擅长揣摩人的心思。这么多年来,她带大大少爷,用尽全力。原本还想靠着大少爷,在左家赢得一席之地。可谁知,老爷的心里居然只有那个半大不小的丫头。她一直都搞不明白,这女儿是要嫁给别人家的,富贵人家富养也是正常的。可是哪有一个人宠女儿胜过儿子的。胜过儿子也就罢了。居然除了那个女儿,他居然谁都不在乎。
自己不管儿子也就罢了,居然还要责怪别人没有带好儿子。要不是因为夫人太过在乎老爷了,红姨都很想问一句。你自己没有好好教养儿子,那儿子成了如今这模样,怪得了谁?可是就算是再不甘心,又能怎样?红姨只盼望,哪一天,那个大小姐嫁人了,或者不见了。她就真的开心了。不然的话,活在左府,也实在是委屈。
看着红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刘静也只是轻轻地举起了自己的手,仔细地欣赏着,叹了口气,轻声说:“这么多年了,我这双手,保护了这么久。再也没有做过偶写什么别的事儿了。可是,它还是不够美丽。你瞧见怡然那双手没有,那才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这么多年来,我悉心栽培她,给她所有最好的。不过就是希望,我自己没有的,她都拥有。她却不知道,我的用心!每日里斤斤计较,一点儿也不像是大家所为……”
红姨叹了口气,“怡然小姐很好了。毕竟是女儿身,学了这么多,做好大家闺秀,将来嫁给一个好人家,也做了夫人。那样就可以做一家之主。她迟早是要当别人的家的,现在我们府上的事儿,她也不必都清楚。”
“你说的没错。女儿养得再好,也是别人的。可是她嫁出去了,所作所为,都是我的了脸面,我哪里能不在乎。”刘静虽说很信任红姨,却也实在见不惯红姨对怡然的态度。想至此,刘静又添了一句,“无论如何,怡然也是我左家的小姐。红姨你不要左一个没用右一个没用的。且不说怡然听见了不待见你,毕竟是你的主子。你也不能这样说她,这是你该守的本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不是说已经弄清楚那丫头的底细了吗?说来听听……”
“事情是这样。”红姨献宝似的凑上前来,说,“那个丫头名叫鸳鸯。原先是在子章先生身边当差的。身份可不低,是子章先生府上的第一侍女。贴身伺候子章先生的。可是,因为上次长公主突然从那小屋子里出来了。她去子章先生府上比较迟,她不知道。就无意间冒犯了长公主。左大小姐提出来了,她没放在心上,还顶了两句嘴。结果,大小姐就把她给……给抓到了落玉轩。这么多天以来,对她滥用私刑!”
“她说滥用私刑了?我听人说,还是个长得挺美丽的一个姑娘,细皮嫩肉的,身上有伤吗?”刘静微微皱眉。左悠然再怎么狠,也不至于对一个婢女滥用私刑。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要是人家去衙门一告,那可难办了。
刘静这么一问,红姨犹豫了,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那老奴也不太清楚了。老奴没看见。衣服底下有没有,就不知晓了。要不改日老奴再去试探试探,顺道查看查看?”
刘静摇了摇头,“这件事就算了,就算是真的,对我们来说没有用。我们总不可能拿这件事去对付左悠然吧?要是让老爷知道了,只会说我们居心叵测。到时候,仔细追究起来,只会坏了我们的大事儿。你且说说,在落玉轩这么久了,左悠然为何突然又放她回去了?”
“大小姐可没有放她回去。大小姐只是打点了一些衣服,和一份赏银给她。要她离开子章先生府上。打哪儿来回哪儿去。要拿丫头这辈子都不准再出现在子章先生面前。否则,绝对不会轻饶了她。”红姨说这话的时候,不停地唉声叹气,“老奴见她那模样,实在是可怜。一边说话,一边流泪。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这样啊……”刘静微微皱眉,人是子章先生那里来的。如今却被左悠然给赶走。这丫头肯定恨透了左悠然了吧。“那……那丫头今后可有什么打算没有?”
“没说。”红姨说着压低了声音,“但是奴婢提点过她了。我们这里跟大小姐绝对不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她听了之后,也就放心了。说了很多话,大概是说,她支持夫人你的做法。说大小姐是需要管教的。”
刘静点了点头,心思思忖着这丫头挺聪明的。不妨留下她。
刘静的一念之间,是鸳鸯求之不得的。她正为自己的前途感到无限的额担忧。正在此时,就有人给她指了一条明路。且说,这边刘静故意留下了鸳鸯。那边,悠然得知鸳鸯进了启源阁之后,愤怒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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