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至于剑拔弩张,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悠然说着站起身来,将自己的叹息声,吞回了自己的肚子。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就连叹息的时间,都没有。“这件事,我相信齐瑞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认输。我觉得,他和刘静之间的交易,肯定是见不了光的。如今,齐瑞知道自己连人都搞错了。肯定在刘静那里是交不了差了。可是,我估摸着,以他那样的心机,那样的小人,肯定不会放过捞油水的机会。我估摸着刘静还得给他狠狠咬一口。”
“大小姐,你不是第一次见那个叫齐瑞的人吗?”恬恬微微皱眉,“为何你说的好像很了解那个人似的。我看着,虽然这个人的眼神不太对劲。有一股子心术不正的感觉。可若说是有欺骗刘夫人的胆子。应该是没有的。毕竟,他的出生,应该不会太好……”
“出生是出生,他这个人,心比天高。怎么可能容忍刘静利用完自己就把自己一脚踹开。要知道,如果当时不是因为巧合,他遇见的人,真的就是我呢?我岂不是跟莺儿一样可怜?”
“小姐是因为看见莺儿,才对那齐瑞恨之入骨的,对不对?”恬恬虽然不知道左悠然为何那么讨厌齐瑞。可是她看得出来自己大小姐,似乎真的很恨那个叫齐瑞的人。这种恨,针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恬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所以她很纳闷,所以她才会问那么多,希望能问个清楚。悠然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恨他,是讨厌,是厌恶。这个世上,正是因为有了他们这样的人,才会让人觉得,不舒心。天空也不够明朗。如此而已。”
如此泛泛而谈的回答,恬恬自然是不会相信的。不过,大小姐不说,她也不能问。只是在心里隐约替她担忧。这不,悠然送走了齐瑞,心里头琢磨着,要摸清左群他们被囚禁的地方。她不得不亲自前去。那么,在去之前,她要好好地跟自己的父亲谈一谈。
悠然是抱着这样的心态,走到左岸面前的。左岸正在花厅里和闷酒,赵宁也在。左岸的心情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好,赵宁在一旁,默默地给他斟酒,一言不发的样子。这边,悠然踏进门来,没有听见说话声,却又看见了赵宁,她笑着问:“爹爹,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你叫了赵姨娘来作陪,怎么都没陪着她说话呀?我走进来,静悄悄的,还以为你人没在这儿呢。这一路走来,还在怀疑,带路丫头是不是弄错了。你怎么在这花厅里,只点了这么一盏灯啊?”
悠然这一路走来,天色已经昏暗。左府里的灯笼次第亮了起来。她来花厅的路上,却没有看见几盏亮一点儿的灯。就连走到了,花厅里也晦明晦暗的。悠然有些不自在,走进来同时,让人点了好些灯起来。
这边,听见悠然的声音,左岸抬起了头,醉眼朦胧里,他默默看着自己的女儿。想起那个男人,信誓旦旦的模样。他的心头,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儿。景昊云,这样一表人才又风度翩翩的人在眼前,她怎么就看不上。这下子,看上了一个男人,居然是那样的一个人。左岸心里头实在是火烧火燎的难受。但是他又不知道怎么发泄。阿然,可是他最疼爱的女儿,这么多年来,他习惯了对他无条件的付出,习惯了对她言听计从。无论是什么,她想要的,她都能如愿以偿。甚至,他还亲口答应过,只要是她喜欢的,无论是什么身份的人,他都会无条件的接受。可是,事到如今,他真的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自己的女儿,居然和那样一个一文不名,甚至还有些心术不正的男子在一起。
想到这里,左岸是真的觉得心口闷闷地难受。他伸手,又去端酒,这边赵宁轻轻地叹了口气,对着走过来的悠然说:“你可算是来了,你爹爹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声不吭的,可是这酒是一杯接着一杯。这样下去,我真怕他醉了。”
“你是我爹爹的知心人,你不劝他,反而要我来劝?”悠然看着赵宁,一脸好笑的模样。这不,赵宁尴尬一笑,站起身来,拉住了悠然的手,拉着她在一旁坐下,不无抱怨地说:“你还真是,我哪里没劝过。只是你爹爹这人,你也知道。除了你的话,谁的话,他听得进去呢?你来的正是时候,和你爹爹说说话。我去内厨给你备些好吃的。饭菜都凉了。”
左岸依旧一声不吭,悠然见状,对着赵宁点了点头。说实在的,她来找父亲谈事儿,身边没有人最好。赵姨娘一走,悠然就伸手,抢走了左岸手上的酒盏,一脸不悦。“爹爹,你这是怎么了?你有什么烦心事儿吗?你有事,你就说出来嘛。这样不停地喝酒,对身子不好。你以前,很早的时候就答应过女儿的,你不会这样乱喝酒的。要是喝醉了,我就不喜欢你。”
“你还喜欢你爹爹吗?爹爹还以为,你有了心上人,就再也不会在乎爹爹的想法了。”左岸没有再去拿酒盏,说实在的,女儿还愿意这样关心他,他始终还是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对她的宠爱已经成了一种对她的依赖。挣脱不开了。
“爹爹,你在胡说些什么。”悠然先是皱眉,后来又笑了,“好端端地讲这些话干什么。女儿没有什么心上人。我真不喜欢景昊云,我也没有喜欢的人。女儿想着最好一辈子都没有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