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厨房出来,悠然就默默地盯着景昊云。看他神色似乎很是神清气爽,看他眼底含笑,嘴角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悠然心里头大概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故意问:“少将军,你也好歹注意一下。你这样在军中,还有何威严可说?还是你觉得,你根本就不在乎你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树立的优良的形象?还是你觉得,我这个人值得你付出所有?”
这听似自嘲,实则是带着一丝的探究的。其实,悠然也不在意究竟事实是怎么样的。她只是想要看看,景昊云是怎么回答的。或者,她只是开个玩笑。却不经意地将这件事说了出来。看上去还真的挺认真的模样。昊云只是笑着,看着她,想要说些什么,始终还是觉得多说无益,他就笑笑,牵起了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那些不过是别人的眼光而已。何必在意呢?”
“不是别人,是你的属下,也是你应该讨好的对象。这古语有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些人,你以为是别人,你以为是你的属下,你就不需要给他们一个交代了。”悠然的眼睛不停地眨巴眨巴的,看上去一脸的无辜,可更多的是狡诈。她的问话,可不是一般人能回答得上来的。可这对于景昊云来说,并不是什么很为难的事儿。毕竟,他对于自己训练起来的这批手下,还是很有信心的。哪怕是自己哪一天变得完全不一样,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的表示。因为一个合格的军人,只要完全的遵从主帅的意志,就可以了。
看着景昊云如此淡然的模样,悠然也不说话了。她之所以会好奇,是因为她看得出来那些人对自己显然是充满了好奇,不过是因为景昊云在场,才一个人都不敢说些什么。但是想起翠翠所说的话,悠然心里头也很清楚,这作为少将军夫人,她必须要有威信,不管是好的方面还是不好的方面。虽然悠然也不清楚自己是否能胜任。但是现在她很清楚的是,自己就算是没有资格没有能力,她也不能放开眼前的这个人了。有了这样的觉悟,她的手一紧,抓住了景昊云的手。景昊云也感受到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淡地一笑,然后更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
牵手的时候,两人对视,刹那间,悠然感觉到了一阵心痛。痛得让人连路都站不稳。要知道,她的心头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一下一下地锤击着。那种感觉,让悠然的心就像是掉入了冰窖一般的难受。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她不知道自己死而复生是怎么一回事。她也不知道死而复生的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最让她心惊胆战的是,她已经分不清楚究竟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因为自己刚才对景昊云的占有谷欠,她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已经不能将这世上的所有人都同等对待。她还是有感觉的。可偏偏这种感觉,是她最不能有的,也是她最不需要的。
也就是在顷刻之间,左悠然感觉自己的手好像一下子就冷却了下来,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碰到了她心底里头最脆弱的地方。二那个地方是,她的软肋。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这样。也就是这种让人无法逃避的恐惧的感觉,逼得悠然狠狠地甩开了景昊云的手。还没得景昊云反应过来,她已经抱着自己的脑袋蹲下了身子。她就那样,快速地蹲了下去,也很快的,她的身子慢慢地颤抖了起来。
看着她发抖的就像是风雨中的落叶。景昊云的心口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打中了。他惊慌失措,也有点措手不及。但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因为有太多次,他都选择躲开,让她一个人,成全她所谓的自尊,可是事到如今,他知道,躲避根本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还是他永远逃不开的魔咒。那么她心底里头究竟是埋藏了设么秘密,他都必须要弄清楚,否则,只会让自己抱憾终身。
正因为景昊云有了这样的觉悟,这一次,他没有因为她甩开自己的手而生气。反而是待在她的身边,慢慢地等着看着她的反应,也期望,能帮助她。更可以说是让彼此,尝试着习惯彼此的方式。也不知道,悠然是因为什么才要这样子做,可是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去探究一切属于她的秘密。
这么想着,景昊云缓缓地蹲下身子,伸出手,搭在她的肩头。稳稳地暖暖的,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无声地告诉自己,他并不介意。可是悠然无法忘记,忘记那暗无天日的地方,还有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她一闭上就会想起,曾经的齐瑞。他对着她言笑晏晏,他对着她横眉冷对,他对着她一脸的愤怒一脸的嫌弃。还有那开启又闭上的柴房的门,还有那透过破败的木门,渗透进来的一丝一缕的阳光。她奢望那种阳光的芬芳,却只能任由着青苔爬上自己的裙子,蔓上自己的手腕,攀上自己的四肢百骸。可即便是那样,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她是多么的渴望,渴望着阳光,渴望着雨露,可是她就那样,在盛开的时候,等待着凋零。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在意,没有任何人想到她。她就那么默默地在那里,死亡。
可就算是如此,她都没有想过要去恨,直到她彻彻底底地明白,齐瑞和她的相遇,根本就是一场阴谋。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的情谊可言。也就是这种可笑的感觉,是悠然一直无法忘怀的。她的痛,刻骨铭心。所以,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