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如何?”一句轻声的呢喃,打断了悠然的思绪。她回过神来,对他说:“我喝不出来。今日这环境,也没有心情好好品茶了。倒是这唱戏的,长得还不错!气质看上去,也挺有侠女的感觉的。你觉得呢?”
悠然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微微一转,带着一点疑问,带着一点的戏谑,还有一丝蛊惑人心的魅惑。说不上来她的眼神,可就是让景昊云回不过神来,两只眼睛直勾勾的,让人看着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悠然面上一红,指着戏台上的人说:“是你说要带我来看戏的,你自己为什么不看。你如果不看,我们有什么可以讨论的吗?”
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景昊云本来就不喜欢看戏。他来这儿不过是为了找红姑打探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恰恰是左悠然不能知道的。所以当悠然开口说自己为何不能听的时候,只能是以进为退,也只能按兵不动。但是景昊云的深色之间,已经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些让人怀疑的地方。而悠然又是何等的聪慧,一点变化,足以让她有所体会,这不,她也不等景昊云说话,而是站起身来。她缓缓地站起身来,低声道:“我得去会会她。真真是个妙人!”
悠然说这话的时候,景昊云的眉头一抬,眼角眉梢都带着一种不自然的痕迹。可是红姑却是迫不及待地开口了。“夫人说得对,你可能不知道,这丫头叫湘灵,天生嗓音圆润,身段窈窕。原本是被买入青楼的。在她还小的时候,梨园的老板将她买下。这会儿,果然不负众望,成了名角儿。追捧她的人可多了……”
“是吗?”悠然低低一笑,想起了季璃,神色一暗。因为身在梨园,听着戏曲,她没办法将季璃抛在脑后,更多时候,一抬眼就会想起那些不愿意想起的事儿。一低头,就会想起那些让人恶心的事儿。
“你别担心,湘灵这丫头我知道。她秉性纯良。虽然出身不好,但是她很幸运,在这梨园里认识了一个戏痴。今年已经去京都做官了,说好年底来迎娶的。两人恩爱非常。”
听景昊云这么一说,悠然微微抬眼看向了那台上的人。侠女的自信,和无限风采,在她眉宇之间流露出来的是幸福。悠然恍然想起,以前的季璃,总是轻蹙着眉头。似乎是有无限的心事,似乎是有挥之不去的惆怅。现在想来,季璃她,原来是一直郁郁不得志。而自己,一直都忽视了这一点。
长久的积郁,得不到宣泄,自然会心理扭曲。
这么想着,悠然又侧身看着景昊云。她忽视了他太久,他的心里头,是不是也有很多不满的地方。此时此刻他不言不语,对自己诸多忍让。可以后呢?是不是有一天也会爆发出来?是不是也会让她得到惩罚?而此时此刻的他,是不是因为自己故意拖延着不走,无法和心腹好好说话,而觉得郁闷呢?这一切的一切,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是,一日累积一日,会不会让她追悔莫及?
看着左悠然微微垂下的眼,还有幽深的瞳孔,昊云深知,自己不能再执着下去了。他害怕自己要是再执意妄为,是不是又要让她心生疑窦。就在他要开口挽留的时候,左悠然已经迈步离去,身影一晃,消失在长廊那头。她的脚步虚浮,走上台阶的时候,也是一脚实一脚空,看上去,下一步似乎就要跌落。
景昊云心里头紧张,一下子站了起来,几乎就要冲出门去。
红姑也跟着上前一步,问道:“少将军,是不是要人一起跟着夫人下去?看她的样子,好像很柔弱。是不是身子不好?可是奴家刚才看她的手,上头有茧子,应该是习武之人。怎么能如此弱不经风。”
红姑这话,分明就是怀疑了。听着似乎是很关心的模样,可是言语之中都在提醒景昊云要注意她是不是在装模作样。可是在景昊云听来,却像是一记闷拳,锤在了他的心头。
悠然的身体底子是很好的,可是因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误,让她受了那么多的磨难,这会子,看着还成,内里头已经虚透了吧。
看着景昊云沉下的脸,红姑还以为自己的言语奏效了,心里头可高兴了。她端起了茶盏,继续给景昊云添茶,动作优雅,微微侧过身来,靠景昊云有点太近了。景昊云没有察觉,只淡淡地问:“我让你打听的事儿,可有什么回应了没有?”
“少将军说的是白芷一族?”红姑面上一凝,低低地说:“其实,白芷一族,之所以被迫离开,是有原因的。”
“不是因为我族太过强盛,他们不得不避开吗?”景昊云微微一勾唇,看了一眼红姑。红姑继续道:“据说白芷一族,有一种巫术,可以让人起死回身。但是如果操作不慎,会改写命盘。很多事情,都会因此而改变。但是操纵这项秘术,很可能会牵连到操纵者本人。其他人,却是不知不觉。除非是极为特殊的人,或者是知道内情的人。”
“有这么神奇的事儿?”景昊云一脸的不相信。红姑也摇了摇头,说:“这只是传说。但是我从白芷一族族人的口中得知。白芷一族的贵族,都很神秘。他们似乎是掌握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术。那些贵族似乎看起来都比寻常人要年轻。比寻常人要貌美,还要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