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波澜不惊的样子。她口口声声说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可是她的表情,却仿佛那根本就只是一场梦,或许是一场来不及发生的阴谋罢了。在景昊云看来,她不过是因为太过哀伤,而有了一些不寻常的想法罢了。否则,他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相信,她所说的,如此荒谬的事情。
悠然默默地看着景昊云地模样,最终也只是淡淡地一笑。“我知道你根本就不相信,或许你也跟其他人一样觉得我在痴人说梦吧……”
悠然说着困难地眨了眨眼睛,默默地依偎在了他地心口。她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她只知道,跟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有了一种牵扯,一种她自己决定不了的,血源交融的感觉。她总是太过害怕自己醒过来的时间,似乎是越来越少了。这一天天的,她很害怕自己是不是会忘记做这件事儿,忘记将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告诉他,让他了解一个完完全全的自己。亦或者,不过是为了园自己的一个心愿。若是她死了,也起码有人隐约知道,她如此艰辛的原因吧。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阐开心扉了,她都快要忘记,为一个人着想究竟是怎样的感觉了。她默默依靠在景昊云的怀里,轻声呢喃。“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若是我死了,你不要伤心。和你的相遇,对我来说,已经是最美丽的意外了。我不会也不敢奢求,能和你天长地久。原谅我,没有资格!”
话到最后,声音已经是越来越小,几不可闻。她的手,从他的心口渐渐滑落,似乎是用尽了力气,又似乎是力量从她的身体里头,渐渐消逝。他害怕,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阿然,是你说要看星星的,你不看了吗?你瞧,天上的星星多亮啊,你看,那一颗颗的星星,就像是你的眼睛……”
景昊云越说,越乱,似乎这张嘴巴也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他似乎是很想依靠这种不停地说话,来抑制自己心里头的害怕,和畏惧。
悠然已经是迷迷糊糊的了。她没有睁开眼睛,因为没有力气,她张了张嘴,声音低迷。“我好累,好像睡觉。”
“阿然,你等等,不要睡好不好,再跟我说说故事,好不好?”
“那不是故事,那是我,另一个我,曾经的我。我说了,你也不信,不是吗?”现在的她,每说一个字,都要用很大的劲,说完一个字,就要重重地呼吸一口气,气息紊乱,似乎是有出无进。景昊云甚至都不敢低下头来看看她,温热的泪水,从眼角低落。
还滚烫滚烫的,泪珠落在了悠然的手背上。已经是筋疲力尽的她,默默地睁开了眼,仰头看着他地脸。男儿有泪不轻弹,如今,为了她,这泪水就像是一种无可奈何地发泄。悠然地信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真的是好痛,痛到无法呼吸,痛到她也快要止不住自己的泪水。她哽咽不能自己。“我一早就知道,自己的时间是偷过来的,我怎么敢去爱,怎么敢要你对我的爱。我始终是害怕富了你……”
如果说,之前,景昊云对她所说的话还有所怀疑的话。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任何的疑问了,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心口,感受着她温软的手,就像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的感觉,他低声道:“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不管你是谁,我只要你。你想要就这样摆脱我?你也太子天真了,你以为我这么好敷衍吗?要了我整颗心去,得了我全部的心意,说走就走?可没这么容易!”
悠然的声音冷冷的,还带着一点让人咬牙切齿的自信,可是悠然也知道,自己迷恋的或许就是他的这种自信吧?永远都不会害怕,永远都不会向命运低头,不像自己,总是轻而易举就说要放弃。
她咧了咧嘴角,对他说:“不敢,怎么敢?”她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完全撑不住了,她的眼睛就这样合上了,不由分说,也不由他不准许。
看着怀里晕厥的人,景昊云久久无语。他怕她冷,为她盖上了毯子,默默地坐在草地上。卓绝连日来跟着风餐露宿,这会儿终于停顿下来,开了个小灶,给自己烧了一碗面,热乎乎地吃了。原本就想去好好睡一觉,突然发现景昊云在外头坐着,就走了过来。
走近了,看见他愣愣地坐在那里,他怀里的人,很显然是在睡着,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这才愿意走上前去,开口道:“少将军,这外头多冷啊,在这里坐着,不怕把你怀里的人给冻着?”
“卓绝,你对白芷一族的人,究竟了解多少。你所谓的让人起死回生一说,是不是真的?”景昊云的声音里头压抑了太多,虽然听着好像很平静,可是那种不同寻常,在卓绝听来还是很不可思议的。他淡淡地一笑,像四周观望了一下,神秘兮兮地说:“少将军不是一向也不相信这些玄乎乎地事情的吗?虽然我觉得这个世上没有鬼神,可是很多时候把,也不能排除说有一些人力不可控制的东西。前世今生什么的,未免就不可能。”
“所以,你觉得白芷一族里头,真的有人可以起死回生吗?”景昊云拉扯了一下他的前襟,怀里的人一个哆嗦,却是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他喉咙这边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压制着。一双手,扼住了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