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各自上了车,向朝阳三里屯儿的方向开去。“我都不知道有个‘美国吧’,你的消息怎么那么灵通啊?”“我两个月之前就知道了,给田东华打电话的时候,他告诉我的,是北京少有的几家有气氛的酒吧之一。”
“那你不让他带你去?”在第一次提到田东华的时候,侯龙涛因为有特殊目的,并没太在意,现在他突然有点儿酸酸的感觉。“什么意思?你不愿意陪我去?”“不是,当然不是了。对了,田东华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没有,他又不知道我认识你。”
“你也没跟他提起过我?”“没有,我们有我们的事儿,为什么要提起你?”“你们有你们的事儿?什么事儿?”“与你无关的事儿呗。”“你的事儿都与我有关。”这是侯龙涛继把陈倩抱上床之后,第一次吃醋。“切,又自作多情。”玉倩的笑容老是甜甜的……
“美国吧”的店面还挺大,除了一个供乐队表演用的舞台外,完全是按照美国的休闲吧设计的,中间有两张“九球儿”的按子,大吧台后面的墙上还挂了一面巨大的美国国旗。这里虽然没坐满,但生意也算不错了,而且看看那些顾,有几个老外,剩下的都是白领儿、大学生的样子。
九个人找了一张靠墙的大桌子坐了下来,侯龙涛看着那面星条旗,气儿就不打一处来,他一伸手,“伙计。”“mayitakeyourorder,sir?”一个男服务员来到了桌旁。“areyoujapanese?”“no,iamchinese.”“那你跟我什么英语啊?”侯龙涛真是一气未消,二气又起。
“it‘sourstorepolicy.ourmanageraskedustospeakenglishduringservicehours.”“行了,行了,”侯龙涛也觉得没必要和一个打工的较真儿,“去把你们老板叫来。”“it’ssomethingwrong?”“去把你们老板叫来。”侯龙涛用食指点零桌子。“ok,pleasewait。”那个伙计一脸茫然的离开了。
“怎么了?”几个人都不知道侯龙涛在干什么。“我他妈要把这儿拆了。”“为什么啊?”“因为这儿的一切都让他看着不顺眼。”玉倩笑嘻嘻的帮他回答了。“你…”侯龙涛皱着眉瞧着巧笑嫣然的美女,“你成心带我来这儿的?”“当然了,我一直也没要去别处啊。”“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嘻嘻,知道你看不惯什么。”
“你们什么呢?”剩下的人是真的听不明白。“没什么。”侯龙涛早发现玉倩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没想到还是个鬼头,知道怎么投人所好,“玉倩,你想怎么样?”“玩儿呗。”“你肯定你玩儿的起?”“有什么玩儿不起的?什么我都玩儿的起,再了,有理走遍天下,理在咱们这边,看你知不知道了。”“我还真知道。”
“几位,”一个梳着油光锃亮的背头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我可以为你们做什么吗?”“你是这儿的老板?”“是。”“你贵姓啊?”“免贵,姓刘。”他大概是听伙计了,这几位不喜欢听英语,好像还是在找碴儿,所以过来后一直用的是中。“请你把那面星条旗摘下来。”因为对方话比较气,侯龙涛也没上来就发作。
“先生,我们疆美国吧’,挂美国国旗,是特色,如果您不喜欢本店的风格,请您安静的离开,不要影响我们正常的营业。”刘老板的是真气,但实际上是在往外轰人。“谁准许你挂这面旗的?”“本店挂什么旗子是我们经营者的自由,与任何人无关。”“我现在是好儿好儿的跟你,请你把它摘下来。”
“我也是在好儿好儿的跟你们,来这儿的人都是图个放松,图个好气氛,旗子不会摘,请你们离开吧。”刘老板的语气依旧气,脸却沉了下来,他已经确定了这几个人没安好心。“你妈了bi的,”马脸一拍桌子,他不知道四哥是为了什么,但没人敢叫自己的兄弟滚蛋,“让你丫摘,你他妈就摘,别找不痛……”
“马脸。”侯龙涛压了压手,示意他先不要闹,“刘老板,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旗法》里明规定,除了外商独资企业,或中外合资企业,其余一切盈利性实体不得悬挂外国国旗,这你知道吗?”“哼哼,不知道,不过你一我就知道了。”“那就请摘下来吧。”“不摘。”“嗯?”“我是美国人,这里就是外商独资的。”
这句话可就把侯龙涛对于那面星条旗的不满全都转移到了刘老板身上,“美籍华人”是入了美国籍的中国人对自己最常见的称呼,多多少少表现出了他们对自己中国血统的尊重与自豪,只有一种中国人在入美国籍后称自己是“美国人”,而那种人也就是他最厌恶的了,“不管你是哪国的人,在中国的土地上就得遵守中国的法律。”
“我很守法的,只可惜中国的法律在这上面管不着我。”“《国旗法》规定外资企业可以悬挂外国国旗,但必须同时悬挂中国国旗,而且外旗在高度和面积上都不得超过中国国旗,既然你很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