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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那昨晚还真是难为王爷了,单凭这一点,莫婉便有必要给王爷鞠躬行礼。以表谢意!”姚莫婉闻声,不紧不慢搁下竹筷,缓缓起身。恭恭敬敬,诚诚恳恳的朝着夜君清拱手鞠了三躬。其状犹似上香。
“你!哼!你别得意。早晚有一天,本王会知道你所有秘密!听好了!是所有的!”夜君清信誓旦旦开口,旋即起身。愤然离开。
看着夜君清颀长的身影淡出自己的视线,姚莫婉不禁嫣然一笑。
“娘娘,奴婢觉得这肃亲王似乎特别针对娘娘。娘娘以后要小心些了。”汀月抱着絮子凑到姚莫婉身侧。正色道。
“汀月,你记着,整个后宫我们最不需要妨的。便是他。”姚莫婉收起眼中的温和。转眸看向刘醒。
“刘醒。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回娘娘,找到了。相府里的陈嬷嬷一直在外厨房干些劈柴打水的粗活儿,奴才使了银子已经将她安置到内厨。这陈嬷嬷的女儿原本伺候在大夫人身边,因一点小事儿便被大夫人打残了,后因伤口恶化。没有及时医治便丢了性命,算起来,这陈嬷嬷与大夫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刘醒肃然回禀。
“真不知道这些年来窦氏手上到底沾了多少血债,既然陈嬷嬷信得过,便由着她做吧。”姚莫婉说着话,将袖内的纸包递到刘醒手里。
“是,刘醒这就去办。”刘醒接过纸包,恭敬退了下去。
适夜,夜鸿弈走进关雎宫的时候,姚莫婉正抚着絮子发呆。
“朕的宝贝怎么了?”宫外,汀月原本想要通禀,却被夜鸿弈拦了下来。无语,姚莫婉还未开口,眼泪便唰的流了下来。
“婉儿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朕,朕替你作主!”夜鸿弈急走两步到了姚莫婉身侧,手掌托起那张委屈到了极致的小脸,心疼的无以复加。
“皇上……婉儿是不是傻子?是不是啊?”姚莫婉哭的伤心欲绝,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滚滚而落。
“发生什么事了?”夜鸿弈深幽的眸子刹那间染上寒蛰的冷芒,双手不停擦拭着姚莫婉眼角的湿润。
“是大姐的那片魂沙树……”姚莫婉哽咽开口,眸带晶莹的看向夜鸿弈。
“你去魂沙园了?”夜鸿弈托着姚莫婉面颊的手不由的颤了一下。魂沙园,顾名思义,其内种植的皆是一种叫作魂沙的树种,树上结满雪色的白花,不分昼夜,不分四季,常开不败。
夜鸿弈至今仍不知彼时姚莫心是从哪里弄到的这些树种,只知她每每夜观天象,都会到魂沙园,依姚莫心之言,这魂沙树与天上的星宿相应而生,譬如园内正北方向的那棵魂沙树,便代表了天上万星之尊的紫薇星,亦是他的命格,只要那棵树上的花朵璀璨夺目,花开不败,便代表他帝位永固。
而事实亦如此,自魂沙园修筑之后,园中其他魂沙树大都有暗淡枯萎,花木调零的时候,却唯有那棵代表他命格的树四季不败,常胜不衰。
“嗯,大姐说婉儿本性纯良,心无杂念,适学观星之术,便教了婉儿一些,还告诉婉儿,魂沙树何等神奇,当日婉儿便向大姐要了一棵魂沙树,大姐是许了婉儿的,可是婉儿找到魂沙园后,竟然有那么多棵,大姐已经不在了,婉儿怎么才能知道大姐许给婉儿的是哪一棵啊!”姚莫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此刻梨花带雨的模样,越发引人怜爱。
“朕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既然婉儿喜欢,朕便将整个魂沙园赐给婉儿了。”夜鸿弈轻舒口气,原来这就是姚素鸾口中重要的东西呵。
“真的?皇上最好了!”姚莫婉突然止泪,笑靥如花,含着眼泪的微笑仿佛魔咒般蛊惑着夜鸿弈的心神。
“婉儿真的会夜观天象吗?”自姚莫心死后,他也曾让钦天监到过魂沙园,却终究不得要领。
“当然会啦,不过婉儿没告诉过别人,大姐不让说!”姚莫婉煞有其事点头,说话间悄悄看向四周。
“朕不是别人,对不对?以后婉儿可不可以把观到的天象告诉给朕呢?”夜鸿弈勾着姚莫婉的琼鼻,宠溺开口。
“好!”姚莫婉忽然很想笑,狗屁夜观天象!彼时她不过借着魂沙园替夜鸿弈除掉了不少奸臣,现在么……来日方长,莫婉定会让你看到魂沙园的好!
看着姚莫婉清澈无垢的美眸,夜鸿弈仿佛捧着一件世间珍宝般将姚莫婉横抱入怀,大步朝内室走去。
床榻上的风光无限,两具身体的抵死*,激动的,却只有一个人的心。
卯时刚过,夜鸿弈起身,薄唇在姚莫婉面颊上蜻蜓点水的划了一下,便急急穿上龙袍离开,直到那股让人作呕的气息散去,姚莫婉方才睁眸,眼底荡着深邃幽冷的光。
她已经记不清安柄山具体得宠的时间,不过自安柄山得宠之后,夜鸿弈每日卯时必会起床离开,不管是之前在长乐宫,还是现在的关雎宫,甚至在其他宫殿,这个习惯都没有改,姚莫婉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只是她还不急于查清,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